齊賢毫不在意地代替王玫眉坐到她身邊,輕笑道:“好玩嗎?”
孔子西抱著紅酒瓶的手臂一僵,抬頭茫然道:“什麼?”
“……阿西,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他低沉道,中指和無名指夾著酒瓶的細頸微微晃動,仿佛那是一隻優雅的高腳杯,“我們是不是見過?”
嗬!好土的搭訕。他們確實見過,不過她不認為齊賢會記住她這個小人物。
這時候陳焜覺得無聊,便去衛生間逮王玫眉,但是進去之後很久都沒有出來。翔王子不知是醉了還是累了,趴在茶幾上一動不動。
寬闊的大廳、明亮的燈光、獨處的男女。
齊賢和其他幾人不同,年齡最大,閱曆最多,做過的戲是孔子西的成千上萬倍。小女生的把戲通常瞞不過他,他隻是不去戳穿罷了。隻是這個女生聰明甚至虛偽得讓他頗為震驚。
“你多大了?”他見她不回答他的第一個問題,又繼續問道。
“十七。”
他皺了皺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你在小羽的公司打工,那還有沒有上學?”
“……休學了。”其實隻是請假,但是她不希望齊賢了解太多。
齊賢越看她越覺得似曾相識,他雖然閱美無數,但是不意味著他健忘,相反,隻要是稍有特色的女人他都會大略記住。他遲遲想不起孔子西的原因是他最初注意到的是她的手而非她的臉。
在這“友好”的氛圍中,孔子西隨意地打量了他幾眼。突然看到他手腕上的碎玉手鏈,目光一凝,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好漂亮。”
齊賢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笑道:“普通的手鏈,你喜歡就送你。”沒有猶豫地脫下手鏈扔給她。
孔子西輕輕撫摸這條手鏈,神色複雜,一模一樣的手鏈她也有一條。這玉是假的,但是被打磨得很細膩,遠遠看去比真玉還要漂亮。玉石加工是學校社聯社長的家傳手藝,社長雖然沒準備繼承家業,但是他從小耳濡目染外加天資聰穎,這門手藝就掌握了七七八八。上次運動會,他非常大方地送給每一個“女仆”一條親手做的手鏈,還說可以送給喜歡的人當成定情信物,她自己的那一條被很好地鎖在抽屜裏。
齊賢去過運動會,擁有這條手鏈,定情信物……
難道他和學校裏的哪個女生勾搭上了,而且手鏈現在還戴著,說明還在交往中……
她想到姚立非,他是個可以讓人放心的大男生,所以她促成他和娜娜,但是齊賢……表裏如一的花花公子,單純的高中女生經不起他的玩弄。
她沒有多管閑事的準備,但是出於好奇,她還是問了句:“是別人送的嗎?男的女的?”
齊賢以為她在吃醋,得意地彎了彎唇,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就回答說:“女的,一個和你一樣漂亮的小女生。”
她心裏“咯噔”一下,果然是她學校的人。
“真的?”她故意委屈地撅起嘴,“她叫什麼名字?”
齊賢開口準備回答,衛生間的門突然被重重打開。孔子西隻隨意瞥向那裏一眼,瞳孔頓時放大,她看到了什麼!?
陳焜和王玫眉激吻著從裏麵出來,王玫眉兩條腿纏在他的腰上,光裸的四條腿在燈光下白得刺眼。
孔子西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兩人緊貼的部位,慌忙捂住嘴,明豔的粉紅從她的脖子開始迅速向上下蔓延。大尺度的畫麵在她澄澈的眼裏無限放大,平靜的水麵漾起紊亂的波紋。
齊賢再次攬過她,顯然兩人的激情畫麵也刺激到了他,孔子西可以感覺到他在自己脖頸處越發粗重的呼吸。
這時一道鈴聲驟然響起,打破曖昧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