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許多人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手段想找出那首神秘歌曲的演唱者,但就像是一滴水滴到沙漠裏化作水汽迅速消失不見,找不到一絲痕跡。唯一能從那首歌中知道的是演唱者是三個女生,她們自稱——SKY。
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默契,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選擇了深埋,沒有人再談起那一夜、那首歌。隨著時光的流逝,人們漸漸分不清那究竟是夢還是現實,隻把它置於真與假的分界點,在午夜夢回時靜靜回味。
“那是一首日文歌,歌名翻譯成中文就是《永恒之星》,所以他們的答案沒有錯。”水源微笑著總結,但是大家都陷入那場好像來自遠古的記憶難以自拔,沒人聽進他的話。
“沒想到你也喜歡這首歌。”孔子西直視著容易,放在大腿兩側的拳頭微微顫抖。
容易用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看她,眼裏有一瞬間的迷離,很快又恢複無盡的黑。他勾了勾嘴角笑道:“是啊,一直很喜歡,喜歡到了極點。”
這隻是比賽的一個插曲,記憶微起漣漪又很快歸於平靜。而後社長又問了許多諸如類似的問題。如果說剛才孔子西的心隻是波瀾微起,到後麵已經變成驚濤駭浪。她對容易的回答都是連猜帶蒙,對錯各半,容易在回答她的有關問題的時候全部對答如流而且正確率百分之百!
他們一起出現,又是一男一女,態度曖昧,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一對。因此觀眾看他們的目光異常刺眼,大概全都認為某人是癡情漢而她就是傳說中的負心女。可是事實明明不是這樣的!某人對她根本就……根本就不是喜歡,吧……但是為什麼這麼了解她,連她小時候被人用足球砸破腦袋的事都知道!?
比賽結束,他們獲得第一名,獎品是價值兩千元的掌上電腦。
孔子西抱著獎品一聲不吭地低頭往前走,容易就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某人。”她突然轉身拉住他的衣袖,張了張嘴,竟然哽咽出聲,“你不要再玩了好不好?你告訴我我好不好?我覺得好累,好辛苦,我不想再猜了……”說到後麵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蹲到地上,把頭埋進兩臂間低低抽噎起來。
什麼時候起,已經這麼在意這個男人了?明明知道他不是真心的,明明知道他的甜言蜜語都是玩笑,明明知道不能被他引誘,但是每次和他呆在一起還是會無可抑製地開心……
就像現在被他摟進懷裏輕聲安撫都會讓她的心甜得像喝蜜。他是恣意綻放的曼珠沙華,散發著危險的芬芳,而她已經被這香味深深蠱惑,難以自拔,墮入無盡深淵。
不可以!孔子西,你的生活不是你一個人的,至少在明年的八月十八之前不是!你還有必須完成的事,在這之前你不能有多餘無用的想法!
想到這裏她的心仿佛被重重一攥又倏然放開。她深吸一口氣,推開容易,抬頭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嘴角慢慢上揚,好像經過千百次的演練,笑容最終定型,幹淨、純粹、恍若天使潔白的羽翼。
她的身上籠罩著柔和如銀紗的月色光芒,朦朦朧朧,忽近忽遠,仿佛隨時會消散在夜色中。
容易看著這樣的她,目光逐漸沉迷,過了好久才漸漸回神,伸手在她的額頭輕輕一點,輕笑道:“你呀,總是這樣。”說著站起來,拍拍她衣角並不存在的灰塵,如紳士一般微微躬身,將手伸至她麵前,輕聲道:“走吧,夫子美人。”
她優雅地將手搭上他的手心,借力站起,仰頭衝他恬淡一笑,柔聲道:“好。”
“你準備這麼處置獎品?”
“你這麼有錢就不要和我搶了。”
“透露一下嘛。”
“我要寄去給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