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點頭,把一懷的藥全部放到玻璃桌上,發出“劈裏啪啦”的碰撞聲,又轉身走了,回來的時候拿了一根超粗大針筒,透明的藥液在針筒裏搖晃。姚立非和娜娜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娜娜,我沒有那麼嚴重,快帶我走。”
“好好,我們快走!”
容易身子一晃擋在兩人麵前,口罩下的嘴角咧到最大,聲音悶悶地傳出,“乖乖坐回去,不聽醫生話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把病治好了痛痛就都飛了。”
姚立非苦於自己是傷患人士,不能拔腿就跑,這時娜娜又勸他說:“還是紮一針吧,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病好了我帶你逛學校好不好?”
雖然條件很誘人,但是過程還是接受不了啊!他一邊後退一邊在心裏大叫:孔子西,你TMD的跑哪裏去了?不是說好了一條龍服務的嗎?怎麼中途就掉線了,把他一人留在水深火熱之中……
“先生,請你配合我們的醫生。”身後被一堵柔軟的牆擋住,他一個激靈,兩個手肘就被架起,被強行拖到病床上。那個硬邦邦的女聲又對娜娜道:“這位同學,他是你男朋友嗎?”
姚立非一怔,立刻忐忑不安地看向娜娜,誰知娜娜毫不猶豫地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他神色一黯,沉默下來。
孔子西也奇怪娜娜的反應,就算不是男朋友,她那麼崇拜姚立非聽到這話也應該羞澀一下才對,怎麼會這麼幹脆呢?疑惑歸疑惑,她還是扮好本職角色,硬邦邦道:“那就請你先出去,我們要為這位先生打針了。”
娜娜立刻紅著臉退出去。姚立非翻了個身坐起來,低著頭沉悶道:“我沒病,你們不用麻煩了。”
兩人眼角一挑,對視一眼。
“張醫生,麻煩你把他按住,我來脫褲子。”
容易不甘不願地按住姚立非,姚立非還沒從傷情中恢複過來,就感覺皮帶一鬆,褲子被往下拽,立刻嚇得“哇哇”大叫起來:“我都說了我沒病,你們趕緊放手,我要叫了啊!”
孔子西的手一頓,麵無表情地硬邦邦道:“每一個不想打針的人都這樣說,就像醉鬼從來不說自己喝醉了,精神病人從來不承認自己不正常,乖乖別動,紮一針就好了。”
姚立非來不及傷春悲秋,嚇得拚命掙紮,慘叫聲堪比豬嚎,門外的娜娜聽得心驚膽戰,下定決心以後說什麼也不來醫務室了,真是太可怕了。
最後針還是沒紮成,因為褲子還沒拽下來就被容易拉住了。他趁她不注意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輕笑道:“小色女。”一把拽下她的口罩。
姚立非看清護士小姐的臉,先是一愣,立刻怒從心起。當初表妹說孔子西這個女人是多麼多麼惡毒狠辣他還不相信,隻認為是女人的妒忌心作祟,現在才知道原來是他誤會表妹了。這個女人豈止狠毒,簡直是色魔,扒他褲子就算了,還當著第三人的麵!
孔子西幹笑兩聲,一腳踩在容易腳上,疼得他桃花眼眯起,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瞅著她的目光淒淒慘慘戚戚。
“我這不在試探娜娜的反應嗎?”她迅速轉移話題,“看來她對你隻是崇拜,完全沒往男女朋友這方麵想,我們得實行計劃二。”
娜娜在門口踱來踱去,終於聽到姚立非的呼喚,一個箭步衝進來,淚眼汪汪地看著他道:“你好點了嗎?”
“嗯,我已經沒事了,就是還有點虛弱,咳咳!今天真的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說不定就默默無聞地死在學校一角……”
娜娜急忙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不要亂說話!好了就好。”
姚立非的唇貼著她的手心,笑得跟狐狸似的,突然道:“麻煩你把桌子上的報紙拿給我好不好?”
娜娜以為他要看報紙,就依言拿來,還好心地攤開。不料他一接過報紙立刻撕成兩半,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醫務室回蕩。娜娜睜大眼睛,大約沒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的竟然這樣被糟蹋,眼圈立刻紅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姚立非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隨著一聲聲尖銳的撕裂聲,報紙徹底變成碎條,最後被他揉成一團。
時間仿佛凝固在這一刻,突然,“噗”一聲,一束漂亮的玫瑰憑空出現在他手裏。
把妹第二步——運用技巧性手法打動妹子的心,最好的方式就是小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