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容易輕輕按住她的肩窩,她倒吸一口涼氣,清澈的大眼很快泛起粼粼水波,紅唇一張,“疼!”
“那別玩了,下次再來。”
她搖搖頭,固執地推開他,繼續扛起槍一發接一發地打。每打一次手臂都劇烈顫動一次。容易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執著於射擊,看她的樣子似乎並不像喜歡。
終於打完一盒子彈,容易扶著她下場,幫她輕輕按摩肩窩處,她齜牙咧嘴的就是不吭聲,眼裏閃爍不定,卻不知是興奮還是別的什麼。
“我下次還要來。”
“好,我再帶你來。”
“我不想跟你來。”
“好,我幫你辦會員卡。”
孔子西腦袋一歪,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突然彎唇一笑,道:“你幹嘛對我那麼好?哈,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看在你今天帶我來玩的份上,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我絕對滿足你。”
突然射擊場的門再度打開,一群鼻青臉腫的衣冠禽獸垂頭喪氣地走進來。“容少!”一個人眼睛一亮,連滾帶爬地撲過來,嚎啕大哭道:“你可要幫我們報仇啊,我們正幫你搶小舅子呢,一夥人突然出現就把我們往死裏揍,你看你看,臉都腫了,要我怎麼泡美眉啊!”
容易踹了他一腳,笑罵道:“少來這裏哭喪,那地方不是我們的地盤,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麼惹到人家了?”
“沒有沒有沒有!”那人使勁搖頭。陶臻火大地衝上來指著那人的鼻子狠狠罵道:“還說沒有,要不是你們說那個女人陰沉沉一副克夫相,肯定嫁不出去,我們怎麼會被打!?”他精致的臉蛋腫成饅頭,半隻眼睛青青紫紫,說起話來甕聲甕氣。這成功取悅了容易,抓過他的腦袋使勁蹂躪,“啊,易哥哥,疼疼疼!”
“對了,你們怎麼到這裏來了?”容易後知後覺地問。
氣氛一凝,大家麵麵相覷,最後陶臻吞了口口水,道:“被追殺過來的。”話音剛落,門再次被打開。一隊穿著黑衣的男人湧進來,這些是健身俱樂部的保鏢,他們擋在大家麵前。隨後進來幾十個同樣穿著黑衣,但是領口袖口都繡著一圈銀紋的男人,中間走出一個女人,她帶著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全身彌漫著陰暗的氣息。
容易因為某些原因認得這個女人是劉星,他立刻看向孔子西,卻見她隻是好奇地看著針鋒相對的兩方人馬,完全沒去注意劉星。
“給我上!”劉星一聲令下,兩方人立刻纏鬥在一起。她的目光冷冷地落在一幹衣冠禽獸上,突然看到看打架看得入神的孔子西,麵色一變。
她討厭孔子西是毋庸置疑的,但說到原因,除了羨慕嫉妒,還有就是她不願承認的崇拜,恰恰是因為最後一點,她越發厭惡孔子西,不擇手段也要把她逼出自己眼前。現在雖然她不清楚孔子西怎麼有資格出現在這裏,但是兩方打起來周圍的人卻是很容易被誤傷。
她看看混亂的場景,咬咬牙,趁亂跑到孔子西身旁,拉起她的手就跑,不料卻沒能拉動。回頭見孔子西身旁還坐了一個男人,孔子西被他緊摟在懷裏,他甚至還衝她挑釁地挑眉。
該死的!她立刻想到孔子西能進來這裏會不會就是傍上這個男人,一時間厭惡之色更濃,但仍然無法對孔子西坐視不理,於是惡聲道:“不想被揍趕緊跟我走。”
孔子西好奇地打量劉星,不知為何竟然順從地點頭,推開容易,牽住劉星的手。容易一愣,夫子美人這時候不該記得劉星,就算記得也不會棄他而選劉星。劉星顯然也沒想到孔子西會這麼幹脆,猶疑之間,便錯過了離開的最佳時機。
“我當是誰這麼不長眼來我的地盤搗亂,原來是容少啊。”伴著大嗓門,一個身材高大,濃眉大眼的中年男人走進來。他一出現,保鏢立刻收手立在他身後,而由於劉星和他們站在一起,她的手下便像是保護他們一樣。楚河漢界瞬間調了個個。
容易大聲喊冤,那拉長的聲調淒淒慘慘戚戚,一點不亞於資深女高音,“餘叔,這回真的不是我,你看看,那些人穿得那麼樸素一點不符合我華麗的風格。”
的確,和不是穿紅就是戴綠的容易相比,那些人真的很樸素。但是一個男人花裏花俏的就這麼值得自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