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師……女性……
丁甲連忙上前扶住往後傾倒的孔子西,關切道:“阿西,振作一點,任天……沒事的。”他的語調微顫,明顯底氣不足。“他應該在來的路上,隻要澄清了一切就好起來了。”包括丁甲在內的大多數人都懷疑這都是媒體的捕風捉影,所以一直在等任天來解釋一切。
“新人選拔策劃組是什麼意思?”她啞聲道。
“如果任天願意出麵澄清,他們會讓他繼續參賽,否則……”就取消比賽資格,永遠不再錄用!
——我不在乎被人唾罵和厭惡,但是我無法想象要是失去了做演員的資格自己會怎麼樣,大概會死吧。
死、吧……
孔子西猛的衝向外麵,卻被阿陽攔在門口。他笑道:“你可要想清楚,走出這扇門,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不在乎!”她冷冷道。
“你的朋友因為你受到傷害也不在乎嗎?”他的目光緊逼著她。
她雙手握拳,仰頭死死瞪著他。兩人視線相接處火光四濺,四周氣溫卻仿佛降到零點以下。丁甲擔心孔子西受傷,上前想拉住她。她看也不看揚手一扇,拍開他的手,清脆的聲響在早已安靜下來的後台回蕩。
“你以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警告我?”她一字一句道。
“副總住院期間,指令全權由我代為傳達,我是這裏的暫時負責人。”阿陽得意地揚唇。
她緩緩低下頭,在阿陽以為她要放棄的時候,突然道:“阿大和我說過,對於某些人一定不能妥協,因為這些人會把你的隱忍退讓當作理所當然,然後得寸進尺、貪得無厭!”阿陽眉頭一皺,伸手要抓向她。她猛地抬起頭,眼底厲色劃過,飛快出手,一手捏住阿陽手腕,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一拖一拽之際,長腿飛起,眾人隻看見白裙漣漪,阿陽就飛出去,背部重重撞在牆上。
“噝——”眾人呆呆地看著阿陽落地處的塵土飛揚,心裏已經不能用震撼來形容了。這真的是那個文靜柔弱的少女幹的嗎?太可怕了,難怪會和高利貸扯上關係。
阿陽捂著劇痛的胸口,掙紮著坐起來。不知是因為肺部受到重擊還是被煙塵嗆到,他不停地咳嗽,咳得撕心裂肺,雙眼努力拉開一點縫隙,隻見一雙纖塵不染的白帆布鞋不急不緩地走近自己,布鞋倏地放大,下一秒就踩到他的胸口上,重重碾下。
更大的抽氣聲響起。
孔子西猛地伸手拽起他的領口拉近自己,在他的耳邊低喃道:“真的不要把我當成沒有爪子的小貓。一旦把我逼到極點,我就是拚著粉身碎骨也要同敵人玉石俱焚。”
“賤人……”阿陽咬牙吐出這兩字,胸口又被一踩。
“我正式警告你,如果你敢對我身邊的人做什麼,我會不顧一切,”她突然輕輕一笑,檀口輕啟,溫熱的氣息吐在他的耳際,“做掉你。”
阿陽的瞳孔瞬間放大。
孔子西放開他,轉身快速跑出後台,人們隻能見到一個白色的倩影飄然遠去。
方正握著塑料水杯的手猛地縮緊,水花四濺中對上陳導得意翹起的嘴角。
孔子西一邊跑一邊打任天的電話,傳來的都是冰冷的“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她的心緊緊揪起,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
她攔下一個的士,一路飛馳到任家小屋。開門的是任姐姐,她見到孔子西,先是重重扇了她一巴掌,眼淚就不要錢地淌了下來,上前一步抱住她瘦弱的肩膀痛哭起來:“怎麼辦?小天不見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他,他會不會出事?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啊!”
孔子西死死咬住嘴唇,半邊臉頰又麻又痛,卻抵不過她此刻心裏的懊惱。
阿陽從哪裏得到這個消息已經不重要了,任天根本無法出麵澄清,那就意味著他將永遠被恒星拒之門外,永遠無法投身熱愛的演藝事業。人生唯一的期望破滅,她擔心任天會出事!
“任姐姐,我們再去找,一定會找到任天的!”
任姐姐淚眼朦朧地看著她,用力點頭。兩人並分兩路,把任天可能去的地方一一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