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你真體貼,娶到你的男人真是幸福。”凱蒂大咧咧地拍馬屁。
孔子西淡淡一笑,忽然看到任天走進食堂,連忙向他招手,“任天,這裏!過來坐!”
任天向她微笑,順從地走過來,走近才發現除了阿西,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
“這是你朋友?”他輕聲問,然後笑著對凱蒂自我介紹,“你好,我叫任天,是阿西的朋友。”
凱蒂呆呆地看著他,半晌,讚歎道:“真是漂亮的人啊!你好,我叫凱蒂,大家也叫我Candy。你的真人一點不比屏幕上差,我還以為是高超的化妝效果呢!我原本還想著要是哪一天也能被你的化妝師化一次妝該是多幸福的事情。”
任天被人誇獎容貌習慣了,不僅不會不好意思,還調侃道:“你的幸福就在你麵前,阿西就是我的造型師,我想她是不會介意讓你幸福一次的。”
凱蒂配合地睜大眼睛瞪著阿西,“哇,阿西你真人不露相,居然藏得這麼深!人家不依啦,要幸福一次兩次三次……至少十次才能安慰人家受傷的小心靈!”
孔子西被感染了他們歡快的氣氛,忍不住嗔了兩人一眼,佯怒道:“好哇,你們兩個才剛剛認識就合夥欺負我這個搭橋人,人家也不要依啦~~”最後一個“啦”一波三折,再配以她隨著音調起伏的蘭花指,眼波流轉間竟風情無限,如同一隻在風中恣意搖曳的曼陀羅,從骨子裏透出來妖冶和媚態讓兩個人一時怔忪。
孔子西也是一怔,不著痕跡地收回動作,臉上重新浮起恬靜的笑容,瞳孔烏黑如墨,毫無波瀾,整個人清秀明麗,像是一朵含著露珠初綻的潔白百合,清純美好得讓人不忍玷汙。
是錯覺吧?兩人一致想。
“任天,快去打飯,你不會故意磨蹭想害我們吃冷飯吧?”孔子西涼涼道。
任天一個激靈,連忙跑去打飯。
“嗬嗬!”凱蒂捂嘴低笑,“他好像很怕你。”
孔子西笑著搖頭,“任天是個很溫柔的人,很會替人著想,他裝著怕我的樣子跑開,其實隻是好讓我下台。”
“真好,好羨慕你們的友情。”凱蒂撐著下巴,望著任天的背影,眼神逐漸迷離,喃喃道:“可是真的好像在哪裏見過他。”
“什麼?”
“哦,沒什麼,我眼睛突然花了。”
“嗬嗬,以後描眼線不要太往裏,眼影也不要打太厚,會給眼睛增加負擔。”
……
飯後,孔子西和兩人告別,回到了自己闊別一周的家。
打開門的瞬間,一張白紙從門縫飄到她腳麵上。她撿起來一看,是一張留言條,上麵寫著不想瘋子死就立刻到平安小築一趟。
瘋子指的是阿峰,是一些對他不屑的“上層人物”對他的叫法。
她眉頭一皺,捏緊手裏的紙團,氣得手背上青筋暴起,胸口也起伏不定。這個阿峰,看來是真的沒有吸取教訓,她真是對他太仁慈了!
把門重重甩上,巨大的震動讓屋頂腐朽的瓦片相繼崩裂,一塊塊掉在她麵前,揚起一股暗黃的煙塵。
平安小築一點沒有名字那般平安,那裏是一個遠近聞名的流氓聚居地,吃喝嫖賭一條龍服務。到了晚上,平常人根本不敢接近那裏。
孔子西再自視甚高也不敢白裙飄飄地獨闖平安小築,那無疑是羊入虎口。她換了一身黑色緊身服,臉上覆上濃濃的煙熏妝,長發盤起,戴著一頂鴨嘴帽,壓低遮住半張臉。
站在小築門口,她握緊的拳頭已經冷汗涔涔,強壓下心底的不安,她徑直走到前台,把紙條扔給調酒的黃毛小哥。
“喲,這是王哥的條子,王哥在六號包廂。”說著,抬起爪子就要摸向孔子西的屁股。孔子西本就緊張,武者的敏銳讓她下意識捏住他爪子,反向一扭一壓,劇烈的殺豬聲刹那間震透整個小築,把玩鬧中的人目光都吸引來了。
各種不懷好意的目光考量讓孔子西呼吸一滯,她故作大氣地將黃毛小哥甩開,一個人鎮定地走向包廂,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包廂中,眾人才收回目光,繼續玩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