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玥疑惑不解,顯然不明白鬼王在說些什麼,但也並未放鬆戒備,急喚天戮神劍回到了手上。
鬼王之前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但此時麵對管玥,卻沒了半點居高臨下之意,她問管玥道:“你不在你的廣寒宮裏好好待著,跑到這裏來做什麼?”
管玥:“……”
“哼”,鬼王怒哼一聲,“永遠是這麼一副孤傲清冷的樣子,我一瞧你這副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她說罷,向管玥一伸手,登時一團黑氣呼嘯而來,管玥忙揮劍抵擋,然而她的功力和鬼王實在是相差太多,縱使天戮神劍幫她承受了大部分的傷害,她還是忍不住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
鬼王的秀眉微微一揚,有些驚訝道:“這麼弱……難道不是她?可是這張臉我怎麼可能記錯呢?難道……”她皺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冷笑道:“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可就不要怪我了。”鬼王端詳著自己如玉般光滑細膩的素手,輕輕一笑,五根纖細修長的手指竟生出詭異的黑色細線來,這些細線越長越長,如海草般纏繞住倒在地上的管玥,管玥大驚失色,竭力想扯開這些詭異的黑線,卻無濟於事,這些黑線看似柔軟,實則比鋼絲還要堅硬,它們緊緊勒住管玥的肌膚,漸漸的,管玥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鬼王笑道:“仙子,想不想嚐嚐被分屍的滋味?哈哈,那種被人生生扯爛的滋味可好受了,我在一萬年前,就是這樣被處死的呢。”
管玥臉色蒼白,隨著鬼王的手指一點一點地分開,她隻覺身體一種逐漸被撕裂的痛楚,這種痛楚讓她恨不得立刻咬舌自盡。這鬼王,真要將她五馬分屍。
“管師姐!”許多人見到此刻被鬼王捏在手裏的管玥,都想上前營救,可是他們全都被亡靈鬼物團團圍住,剛剛殺散一波,另一波很快又圍了上來,根本脫不了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同門被虐殺。
管玥的身軀仿佛下一刻即將被扯爛,她再也承受不了這種痛苦,就要自盡的一瞬間,天際忽有一陣勁風呼嘯而至,風未散去,其中的人影還沒露出真麵目,先有兩道迅猛的劍氣自風中而出,如快刀斬亂麻,將紛亂的黑線齊齊切斷。
鬼王驚呼一聲,隻見勁風散去,來者是一個麵容清秀的少年,腰間懸掛一柄散發著紫色光芒的短劍,並未使用任何法寶仙器,淩空而立,靜靜注視著鬼王。
鍾彩石興奮地歡呼起來,“是沈師叔!沈師叔終於回來了!”
淩靈剛剛擊殺掉一隻手持大刀的白骨亡靈,望著沈蓮的身影,怔怔出神,白蓮雪也霍然抬頭,喃喃道:“阿蓮……”
歐陽恭謹“哼”了一聲,道:“他回來又有什麼用?連君怡大師都敗了,那個魔頭的實力根本已經超出了凡人的極限,他回來也隻是送死。”
鬼王凝視著眼前的少年,目光在他金色的眸子上停留了片刻,道:“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修為,竟然還能修得窺探天機的金色眼眸,不簡單啊,看來蜀山並沒有斷代,總算還有一個說得過去的了。”
沈蓮並未理會鬼王,目光一直注視著後者那絕世的麵容,道了聲:“是你。”
鬼王有些訝異:“咱們見過?”
“幽冥鬼界十八層,是我將你放出來的。”
鬼王目光掃過沈蓮腰際懸掛的那柄短劍,道:“冷月……怪不得,那我還得叫你一聲恩公嘍?”
“不必。”沈蓮道,“既然是我將你放出來的,那就由我來結束這一切吧。”
鬼王“咯咯”地嬌笑不停,好像聽到了這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不止是鬼王,就連諸多修真之人聽到沈蓮此話,也是暗暗搖頭歎息。這沈蓮顯然不知鬼王的實力,憑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給那個魔頭打牙祭都不夠。
沈蓮大喝一聲,周身得靈力猛然間升騰起來,抽出腰間的冷月劍,冷月頓時劍光大盛,耀眼的紫光仿佛照亮了整座蜀山主峰。沈蓮腳踏虛空,一劍狠狠向鬼王劈來,威猛的劍氣攜帶著無窮無盡的殺意,似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危險,簇擁在鬼王嬌弱身軀旁的那些魁梧壯碩的石像鬼紛紛疊羅漢式的擋在了鬼王身前,以身護主。然而威猛的劍氣並未有絲毫的停頓,石像鬼堅硬的身軀就如同豆腐般,在冷月的劍刃下不經一擊,四分五裂。鬼王貝齒輕咬,一掌迎著當空而下的巨大劍氣拍出,紫色的劍氣與黑色的鬼氣在空中相持了許久,才各自緩緩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