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黃的丹藥吞入腹中後,沈蓮立刻覺得體內又產生了奇異的變化,原本化了的已經滲透進血液裏的銀針竟是被強大的藥力強行從血液裏抽離出來,重新凝聚成針,並被逼出體外,沈蓮隻覺疲憊不堪,額頭上冒著大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意識也清醒過來。
“沈蓮小師叔,咱們兩個,該是誰認輸呢?”不知道沈蓮已經解了巫蠱銀針的南宮欣,走到半跪在地上的沈蓮身前,笑吟吟地問道。就在這時,沈蓮猛然抬頭,趁南宮欣不備,將那枚銀針又刺進了她的體內。
沈蓮緩緩站起身,南宮欣不可置信地望著沈蓮,“你……這怎麼可能?!”
沈蓮一聲不吭,冷冷地看著南宮欣。
南宮欣雙手抱頭,痛苦不堪,眼前一片天昏地暗,紛亂的思緒回到了許多年以前,那一年,她十六歲,天真爛漫,情竇初開,愛上了一個平凡的男子,師門卻極力阻撓他們在一起,她本想與他私奔,怎料男子關鍵時刻反悔,不願放下一切和她走,最後更是娶了一個大家閨秀,並給自己留了一封書信,表示以後再也不要有來往。少女的心碎了,淚流幹了,發誓再也不會相信愛情,再也不會相信男人!從此以後性格變得越來越陰沉,越來越清冷,那個活潑可愛的天真少女,再也不複存在了。
她恨,她恨這紅塵中的****,她恨這世間懦弱又虛偽的男人!
可是……當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個人的麵孔時,為什麼心裏還會有針刺般的感覺呢?
她又想起了在西湖邊第一次與他相見時的場景,想起了自己曾故意丟掉手帕想讓那個傻瓜撿來還給自己,想起了他們曾一起劃船遊於西湖之上,賞夕陽粼波,想起了那些溫柔的情話,那些地老天荒的誓言。
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還都是那麼的幸福。
海角天涯,其實我最大的夢想,也不過是能有個傻瓜,能真心實意的對我,願意為了我放下一切,陪我去天涯海角,此生不悔。
這世間最聰明的是女人,最傻的也是女人吧。
沈蓮並不知道南宮欣此刻心中所想,也並無對她的絲毫同情,畢竟她曾這樣的對待管玥,剛才又想這樣對待自己,自己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讓她嚐嚐苦頭,這都是她自找的。
說時遲那時快,忽然有一道黑影閃過,瞬間出現在擂台上,是一個身披黑鬥篷的男子,他扶住南宮欣,給南宮欣服下了一顆丹藥,而後惡狠狠地盯著沈蓮。
沈蓮一愣,此人是誰?台下所有人都是麵麵相覷,不知所以,隻有君儀大師一張臉瞬間陰沉了下去。
清醒過來的南宮欣驚慌不已,趕忙看向師父,果然見到君儀大師正憤怒地盯著自己,喝道:“孽徒!你竟然還和這南疆妖人有來往!”
“南疆妖人?”君儀大師此話一出,台下眾人登時炸開了鍋,南疆之人善用巫蠱之術,一向被中原視為歪門邪道,堂堂的萬聖宮年輕弟子第一人怎麼會和南疆的妖人有來往?這可是四大門派的大忌諱。
南宮欣隻覺腦海中一片空白,一切都完了,她再也不敢去看師父,不敢去麵對台下議論紛紛的人群。
黑鬥篷的男子則不管那麼多,拉起南宮欣的手就要走,卻被君儀大師攔下了,君儀大師怒道:“妖人,你竟然還纏著欣兒!”隨後又對南宮欣道:“你這孽徒!不是答應過為師再也不和這妖人來往嗎?你竟敢騙為師!”
南宮欣此刻的內心完全崩潰了,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黑鬥篷的男子大笑幾聲,道:“你們這些無能鼠輩,迂腐無知,隻會欺世盜名!今日我就要帶她走,看你們誰能攔我!”
“狂妄!”君儀大師祭出長劍,挺劍向黑鬥篷男子刺去,一劍刺穿了黑鬥篷男子的胸膛,卻發現那隻是一個由稻草人紮成的假身,真身在君儀大師身後出現,手中一柄匕首向君儀大師後心窩刺去,君儀大師麵色一寒,回身一劍擋住了匕首,左手迅速結印,一掌將黑鬥篷男子震退,黑鬥篷男子連退數步,手中匕首也“咣啷”一聲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