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侶約會都會做些什麼呢?或者說席硯會帶她做些什麼呢?

蘇頌確實對此抱有極大的興趣,不過想也知道,席硯這樣的老古板也做不來什麼浪漫的舉動。

基於昨天被席硯做弄了一番,蘇頌本來是不願理睬那一大早就候在樓底下的某人,但又轉念一想,反正自從來到這邊之後,她還沒盡興地玩過一回,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冤大頭幫忙付賬,去,為什麼不去?

做完不甚糾結的心理建設之後,蘇頌把手機和鑰匙往兜裏一揣,高高興興地就往樓下走去。

這畫風略顯不對呀!

蘇頌剛一下樓就被席硯手上那一大束迎風招展的玫瑰給吸引了,不是因為驚喜和羞澀,而是感覺到驚恐和丟人。

如果是一支兩支的玫瑰可能是挺好看的,一束裁剪合適的花束也會令人動心,但如果手裏是捧著類似開業迎賓的花籃的話,相信沒有人會願意接受這種大禮的,更別提那花籃裏的玫瑰不知受到怎樣悲慘的待遇才導致它們幾乎都是懨懨的,看著就讓人不快。

“早上好!”席硯看見蘇頌下樓的身影,連忙帶著花籃走上前去。

豈料,蘇頌見他向她走來,立刻麵帶驚恐,忙不迭地往旁邊躲去,一邊躲口裏一邊還喊著:“站住,離我遠點!”那音域,跨八度都是小意思啦。

被嚴重嫌隙的席硯先生本來還摸不著頭腦,執著地想要往蘇頌身邊走去,但還沒走到跟前,就被一個噴嚏給打了個正著。

蘇頌一邊揉著鼻子離開席硯三四米的距離,一邊無奈地看著傻愣在原地,臉上掛著一副“世界怎麼了”白癡表情的席硯抱怨道:“都叫你離我遠點了,你不知道我對玫瑰有輕微過敏情況嗎?”

蘇頌的表情極其平淡,從中根本看不出絲毫的端倪,但是席硯卻是覺察到那隱在平靜表麵下幾乎溢於言表的嫌棄。

連我的喜好都不清楚,我們還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類似這般。

已經坐在車上,好不容易止了噴嚏的蘇頌,這才發現今天的席硯格外地西裝革履,那一身靚麗得仿佛他下一秒就會出現在閃光燈下,對比自己一身普通的運動裝,這差異大到她都不忍直視了。

“你怎麼穿成這樣?”

“約會!”

“你想帶我去哪兒?”

“先去香溢滿樓吃早餐,9:30去看話劇,中午去格林豪泰吃中飯,下午有時間去逛街怎麼樣,博雅最新出了幾款不錯的首飾,晚上去聽音樂會吧,最後一燭光晚餐結束行程。”

“停車!”

“什麼?”

“我說停車!”

“你又鬧什麼脾氣?”席硯無奈地看向蘇頌,表現得完全是蘇頌在無理取鬧的樣子。

蘇頌見他這副不明所以的模樣,本來滿腔的怒火卻是熄了下去,她頭抵著車窗,語氣淡然“突然發現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罷了。”

這句話完全就把席硯整晚的努力全部作廢,他怎麼能忍?

於是席硯繞過前麵的紅綠燈,將車開到一個偏僻的角落。

“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時偏頭看向窗外的蘇頌卻是錯過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陰冷,所以她直言不諱道:“我本來以為的不是這樣,而你的安排我也無法接受。”

對於吃慣青菜蘿卜的人,燕窩魚翅什麼的看看就行了,勉強嚐試也隻是會壞了身子罷了。

“那你想要什麼,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席低情商硯先生脫口而出的詰問讓此刻不算和善的氛圍頓時凝固下來。

久久無言,突然,蘇頌噗嗤一聲笑了。

“我和你鬧什麼別扭,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事。”既然世界觀不同,咱們還是隻做朋友吧!蘇頌笑笑放下了心裏曾經的悸動,她還是比較能接受不嫌棄她在家摳腳挖耳屎的漢子。

高嶺之花,江湖再見!

席硯倒是不知道蘇頌心底的想法,看著蘇頌狀似軟化的態度,他心中歡喜,於是覺得自己也應該大度一點,“我們先去吃早餐吧。”

“隨便。”蘇頌表現得不可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