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璧睜開眼睛時,正逢南若愚好奇地盯著他的胸部,那雙滴溜溜的黑眼睛讓他想到可怖的鬆鼠!
掉頭一看,是自己的房間沒錯,再轉回來,始發覺她在看什麼,還沒來得發怒,那個南若愚倒先跳了起來:“朱優,你哥哥醒了!”
朱優抱著一件杏黃的衫子跑了過來,見哥哥已翻身坐起,不禁喜極,隨即發現他的模樣甚不雅觀,忙扭過頭將衫子遞了過去:“哥,你還沒穿衣服哪!”
“她怎麼會在這裏?”
一把搶過朱優手中的短衫,窩在被裏穿衣,一邊不時瞟一下南若愚,那目光惡狠狠地,仿佛在警告她,再看就死定了!
南若愚撇了撇嘴,真是個臭美的家夥!
“你還說呢,哥,眼下都入秋了,你可再莫要用冷水洗澡了,就算洗了頭也須得拿幹布抹幹才好。生病了又不肯喝藥,幸好南姐姐來幫忙——”
朱優坐在床沿上,摸摸他的額,果然不燙了,才鬆了口氣,但見自家哥哥對南姐姐的態度很不善,又自不安起來。
“哥,你要謝謝南姐姐才是,人家可是一大早就過來看你了!”
說著,又朝南若愚笑笑,甚為歉意。
“沒關係的,朱優,你哥哥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可是他在三學府最好的唯一的朋友呢!朋友生了病,我怎能不來瞧瞧?!”
南若愚一呲牙,笑得比陽光還燦爛。
朱璧的表情有些僵硬了,突然說口幹,打發朱優給他倒杯水,一言倒提醒了朱優,想起藥翻了,得重新給他盛一碗來。
朱優左腳剛跨出門去,朱璧長手一伸,一把就將南若愚捉到床前,大眼瞪小眼:“你想怎麼樣?”
“沒想怎麼樣啊,隻是對你表示一下朋友之誼罷了!”南若愚已有把柄在手,絲毫不懼了。順便還伸手捋了捋他幾乎擰成一團的眉:“別這樣,這樣就不好看了!啊——斷了!斷了——”
所以人千萬莫要太得意,得意過了頭,會遭報應的。
就在朱璧險些折斷南若愚的手腕時,還好朱優回轉了。
“朱優,你回去吧,南——若愚同學說她要留下來好好照顧我。”朱璧輕輕搖了搖南若愚的手,對朱優微笑。
“啊,這樣不太好吧,已經麻煩南姐姐很久了——”朱優一抬眼,看見這兩人手握著手,臉幾乎挨著臉,態度暖昧,一時把她嚇了一大跳:難道哥哥和南姐姐是——粉臉頓時飛紅,進退兩難。
朱璧暗裏一使勁,南若愚連忙呲牙咧嘴地轉過頭來笑:“朱優,沒事,我留下就行了!”
朱優感覺自己再留下已是很不適宜了,隻好將藥碗放到幾上,低著頭輕聲道:“哥哥,那我先走了,你——你可別欺負南姐姐!”說到“欺負”兩字,連耳朵也通紅通紅的,忙扭頭跑了出去。
南若愚怔了怔,“咦,原來你妹妹也知道你不是好人,隻會欺負人!”
朱璧猛地甩開了她的手,“嗤”的冷笑一聲:“你這樣的小黑炭,我才沒興趣欺負你呢,快滾吧!”
南若愚這輩子最恨別人說她黑,雖然這是事實,但卻是她最大的忌諱。
“朱優,你哥哥說我是他的朋友其實是騙你的!”她突然大聲一嚷,把朱璧嚇了一跳,下意識一把掩住她的嘴,扭頭向門口看去——朱優早去得沒影了!
“原來你真的一個朋友也沒有,為此居然還要撒謊騙自己的妹子,真是可憐啊可憐!”南若愚雖然被掩住了嘴,仍在說話,而且話意還是比較清楚地傳達到了朱璧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