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圭和邢孟一聽,為之動容,石圭道:“楚國遺臣原來就在會稽,早些發現,二妹就不會枉死了。”
邢孟道:“既然有了目標的下落,立刻動手吧。”
石圭道:“好,這就前往會稽,但還是先探清虛實,相機行事。”
邢孟道:“石大人,令妹遇害,也是因公殉職,你還是先把她的棺柩送回鹹陽,再向趙大人稟報,讓他增派人手來,我就先到會稽查探情況,等你的增援一來,再行事不遲。”
石圭臉色陰沉,斜瞥了他一眼,心想:“分明想獨占功勞!”便說:“不,還是公事要緊,我派人送二妹的棺柩回鹹陽就可以了。”
邢孟見石圭這樣說,隻是“嘿嘿”一笑,也不多言其他。
卻說項羽、項莊帶著馬賊們回到會稽項家莊,項梁、項伯來迎二人,大家於廳中坐下來,項梁問項羽此行如何,項羽就詳述了一遍。項梁道:“嗯,羽兒,這次恐怕惹出大麻煩了。”
項羽道:“叔父何須害怕,我們既已決定舉事,就不懼與秦廷提早對上。”
項梁道:“正因為我們將要舉事,才不可以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你說那幫人聲稱要找的是楚國遺臣,依此推斷,他們一定是受秦廷差遣的特使,所以他們不會輕易罷休。”
項羽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他們敢來,就用他們來祭旗。”
項梁道:“總之一切謹慎,好好部署,計劃周詳,才可保順利行事。”
項羽道:“是。侄兒打算先到外麵查探他們的動靜,行事之前,我會回來的。”
項梁道:“這樣會不會有危險?”
項羽道:“叔父放心,羽兒自會小心,也會依時趕回來。”項梁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項羽把那支馬賊隊伍交給項梁收編,那些裝備、金錢也統一歸納,由項伯分配。交待清楚所有事後,項羽就單人匹馬上路,前去查探。
回到那縣中,查得朝廷的特使已經離開,但是卻並沒有知道他們的去向,無奈之下,項羽也隻好先回去再作打算。他拍馬返會稽,才到城外,忽見數十騎在前麵飛奔,項羽認得這些人的裝束,正是之前圍剿逐風沙的石圭一行,而且這次還多了另一撥人。項羽想到這些人一定是衝著他來,不由擔心叔父等人的安危。
項羽進入會稽之後,沒有第一時間返回莊中,而是到處打聽那一行人馬的情況。最後發現他們沒有到地方官府那裏,但究竟藏身何處,就不得而知。項羽隻好先回莊去。他回到莊裏,立即來見項梁,項梁道:“羽兒回來得正好,剛剛接到殷通的來信,約我明日去見麵,有事要議。”
項羽道:“殷通怎會有事要跟叔父商議?莫非是陰謀?”
項梁道:“殷通是個小人,對秦廷並不忠心,他明知我的身份,在此時召我議事,看來是他生了二心。”
項羽道:“叔父,我看還是要謹慎,因為羽兒回來的時候,發現上次圍剿馬賊的秦狗也來了。恐怕是衝著我們來的。”
項梁道:“哦?你在何處見到他們?”
項羽道:“就在我入城時見到,我還特地去追蹤他們,可是萬萬想不到他們沒有到縣衙落腳,也不知今藏身何處。”
項梁一聽,立刻就明白了,他說:“既然如此,則說明殷通並未與他們相通,這次召我去議事,一定另有原因,我也不妨應約前去。”
項羽道:“叔父,我還是覺得不妥,應該多加小心。”
項梁道:“放心吧,叔父對這殷通了解透徹,我自會應付。”項羽見他這麼說,也就不再多言。
次日,項梁依約來到了郡守府中,殷通親自相迎,兩人寒暄幾句之後,殷通引著項梁到密室,關起門來,開始議事。
殷通道:“近日蘄陳失守,江西皆叛,看來是天要亡秦,大勢所趨。俗話說:‘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我正欲乘機起事,未知項公意下如何?”
項梁一聽,正中心事,當即笑顏相答:“大人之誌,令人佩服!梁願追隨大人舉事,共成大業。”
殷通道:“行兵須先擇將,當今將才,莫如項公了。還有一位勇士,名叫桓楚,也是一條好漢,可惜他因罪逃去,不在此地。”
項梁道:“桓楚在逃,他人都無從探得下落,但梁之侄兒項籍,知道桓楚所在。若大人要尋桓楚,梁願出力,得桓楚來助,大事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