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逐風沙讓嘍囉們扶他站起來,他強撐最後一口氣,對大家喊道:“從今起,你們全要聽命於項公子,跟著他建立功業,知道了嗎?”
一幹馬賊都對逐風沙效死命,如今聽了逐風沙所言,再無疑慮,齊聲應道:“是,我等永為項公子效命。”
項羽也大受感動,他說:“寨主放心,有我項羽在,一定讓眾位安然突圍。”
逐風沙終於安下心來,支撐他的最後一口氣也告泄掉,便轟然倒下,就此命絕。眾馬賊無不哀痛,呼天嗆地。項羽拳頭緊握,隨即大喝道:“夠了,不要再顧著傷心悲哭了,現在應該以突圍下山為先。”
眾馬賊遂止住悲痛,紛紛昂起身來,其中一人道:“請公子下令吧,我等願隨公子奮力殺敵。”
項羽道:“好,不過山下官兵之中還有不少高手,必須布置妥當,方可安然突圍。現在大家聽我調遣。”眾馬賊齊聲稱是。
項羽命一半人馬先到山前要口守住,以觀官兵情況,若官兵有行動,一方麵可通報消息,另一方麵可以阻擋敵人前進之勢。接著,項羽又命另一半人到寨內把裝備和財物全部拿出,他與項莊則把逐風沙葬在寨棚旁邊。因為時間倉促,隻能草草立了一塊石作為記認。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寨內的財物和裝備都搬到寨外,讓項羽檢視。而守在山前的馬賊也退了回來,告訴項羽,說官兵已有動靜,可能隨時攻山。項羽便道:“大家穿上甲胄,配齊裝備,能配帶多少就是多少,其餘的就不要了,另外把可攜帶的錢幣、黃金也都分配好,然後聽我命令行動。”
眾人齊聲應命,便立刻裝備起來,他們動作都很快,轉眼就把裝備穿帶齊備,大部份裝備都能帶上,隻餘下少許。而錢幣、黃金也由一百多人分配好,各攜帶一囊,全都能帶走。一切準備妥當,項羽便一聲令下,所有人翻身上馬,項羽提著一把長槊,拍馬在前。
他帶領這一百多馬賊開赴山前,隻見官兵已經開始向山上擁來,由步兵先行衝鋒。項羽便喊道:“放箭一把。”眾馬賊便拈弓搭箭,一同放了一箭,百餘支箭如雨點般散下,那些衝鋒的官兵閃避不及,即被射倒了一片。
趁著敵人正亂,項羽又舉槊道:“隨我衝殺下山。”便帶頭向前衝去,百餘馬賊也掄起兵器,狂衝而下。他們都懷著悲憤、仇恨,故異常勇猛,加上那一陣亂箭把官兵射得膽怯,更加沒有阻攔之力,被他們一口氣衝得大亂,潰散開來。
眼見步兵陣形被衝散,石圭、石纓當即又指揮騎兵、戰車隊出擊。戰車轟隆前進,又輔以騎兵衝擊,這一陣勢對項羽他們形成極大衝擊。但項羽絲毫無懼,他緊握長槊,抖擻精神,施展全力,縱馬衝在最前,以一己之力,衝開敵人之陣。隻見槊到之處,屍體橫飛,戰馬栽倒,戰車翻側,死者不計其數。而在項羽一邊打的時候,他大聲高呼:“大家盡力衝出去,不要留戀。”
馬賊們聽了項羽的號令,就盡力地向外衝殺,由項莊帶領他們往東南方向跑。項羽則舞槊縱騎,在官兵陣中來回衝殺,如入無人之境,一心隻為拖住官兵,不讓他們追擊。石圭和石纓也沒想到這黑漢子如此厲害,二人便分別從左右殺向項羽,對其進行夾擊。
石圭和石纓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加上項羽正力戰數名騎士,不意二人已從左右逼近,兩把劍幾乎同時向他當頭劈下。項羽當即舉槊往上一架,不料對方這壓頂之劍勢竟是異常沉重,如非項羽膂力過人,隻怕也支撐不住,會被壓垮。
但硬接這一招後,也使雙臂麻了一陣,石圭、石纓二人一擊未得手,已然施展第二擊,石纓的劍迅速轉至中間,疾刺項羽胸口正中。項羽雙臂麻痹未褪,哪裏能及時回救,眼看這一劍就要刺進他的體內,但項羽腰身一拗,竟從馬背上翻移開來,落向地麵,使石纓這一劍刺空。
雖然躲過石纓這當胸一劍,但石圭的劍又已當頭劈下,項羽剛落在地麵,腳也沒站穩,又有石圭的勁招從頭頂壓來,實在凶險萬分。但項羽真是有過人武勇,他把槊向前一送,竟打中了石圭坐騎的腿上,馬腿立斷,向前便倒,石圭也即時失控墜下,其攻勢瓦解。石圭慌忙以手撐地,卸減下墜之勢。項羽則趁機翻身,飛奔而去,石纓則提韁縱馬,從後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