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
“毗藍婆應該是個心機深沉的人才是,為什麼會那麼沉不住氣,用那樣誇張的方式害花家人的性命?當然,說他利欲熏心所以才急功近利也不是說不過去,但是既然花家老爺夫人都已命懸一線了,為何他還不一鼓作氣,竟然傻得給他們機會找高人來補救?
花清雨點點頭,孟大公子說得有理。
“這是其一,其二便是,按照你跟花斬妍出生的日子來看,你兩人不過隔了一個多月而已,而雲娘被發現懷孕又請戲班子得有點時間,就算是很緊湊也得一個多月吧?就算時間上勉強能湊上,毗藍婆總不能一來了就勸服那芸香拋棄十幾年的主仆情,去勾引花老爺。這個時間上,總有些說不過去。
花清雨繼續點頭,英俊瀟灑威武不凡的孟大公子真聰明。
“其三就是,毗藍婆是個男人,要的不過是名利錢財,既然都跑掉了,何故又要回來偷了你娘親的身子,甘願做個女人?”
“難道他有龍陽之癖,喜歡我爹?”
“不對,若是這樣,又前後矛盾了。若是他喜歡你爹,當初就不會連著他也一起害了。”
“這不就解釋了他為何給爹機會找人來補救了?”
孟懷瑾還是搖頭,說道:“應該不是這樣。”
“那是怎樣?”
“我不知道。三日後可以去問問你娘親,但是她應該已經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們了,恐怕也問不出什麼來。”
“那可怎麼辦?”
“隻有一個人才知道前因後果。”
“你是說假娘親毗藍婆嗎?可她會告訴我們嗎?”
“會的……”孟懷瑾故弄玄虛地說道:“因為有人能治了他。”
“誰?”
孟懷瑾笑了笑道:“就是那個能治好你所中的蠱術的人,李太醫的大師兄。”
雖說雲娘現在的樣子著實可怖,但是花清雨本來就對奇奇怪怪長相的人更有好感,而孟懷瑾在戰場上見慣了血腥場麵,被削掉了耳朵或是鼻子的人也見了不少,因而也沒有那麼不適。
所以再次見到雲娘那張驚天動地的臉時,兩人表現得都還算是平靜。
不過這陰森森的廢院,冰涼的夜晚和呼呼的風,倒真是襯得這鬼臉人好似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似的。
這廢院裏自然是沒有紙筆的,因而雲娘也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隻能一動不動地看著花清雨,眼裏滿是期待。
花清雨知道雲娘想問什麼,有些扭捏的低下頭說道:“我看了信,願意相信你的話。”
她的話音剛落,雲娘就走上前來緊緊地抱住了她,淒厲地哭了起來。
因為舌頭被割掉了,所以即便是哭雲娘的聲音也顯得有些詭異,花清雨很害怕,還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她可以感受到抱著自己的這具身體正劇烈的顫抖著,她知道,娘親一定比自己更加害怕。
所以花清雨伸出了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有些生澀的安慰著她,低聲說道:“娘親,比不要傷心了,我會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