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隊長!”得到了鄧傑的赦令後,小楊立刻蹲下,繼續吐了起來。
小心翼翼地走進屋裏後,鄧傑蹲在了正在檢查屍體的朱法醫身旁,問道:“看出些什麼了嗎?”
朱法醫用平靜的聲音回答道:“女性,初步斷定死亡時間為深夜十一點至淩晨一點之間,至於死因……似乎是被什麼大型動物一口咬去了上半身,當場斃命……”
“大型動物?!”鄧傑提高了聲音,“你在開玩笑嗎?深更半夜,這個女人給一頭大型動物開了門,然後還把自己當成宵夜送給了它!你要我把這麼荒謬的事作為結論上報給局長嗎?!”
朱法醫瞪了他一眼後,道:“鄧大隊長,我隻是根據這屍體上的傷口做出推測而已,找出真正的凶手,那好像應該是你的工作吧。”
“嘿嘿……”意識到自己有些衝動的鄧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還有別的發現嗎?”
早已習慣了鄧傑脾氣的朱法醫倒也沒再跟他計較。“死者死前似乎曾有過性行為。不過,更確切的情況我要回去解剖屍體後才能給你答複。”
“那就拜托你了。”
“隊長,你快來看!”正在檢查紙簍的小王突然大叫道。
鄧傑急忙走了過去,“這是?!”
一張黑色卡片!
鄧傑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已經是這半年裏第三次在凶案現場發現這種黑色的卡片了!
“……既然這兒有這張卡片,那麼……這次的案件又和那家夥有關係了?”他有這種預感。
小王咽了口口水後,道:“剛才我們還在衛生間的垃圾筒裏發現了用過的避孕套,隻要拿回去化驗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他了。”
***
——早上九點三十八分,市警察局刑警隊審詢室內——
“是的……昨晚……我的確到過周寧心那兒……但待到十二點我就走了。”
鄧傑一邊翻著手中的資料,一邊冷眼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男人。
這個臉色蒼白、神情恐懼的男人,正是鄧傑口中的“那個家夥”。唐世麟,二十八歲,“唐氏財團”的二公子。雖然長得一表人材,但其實卻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即使一年前已經娶了妻子,卻還是死性不改,這次的死者周寧心,就是他眾多情人中的一個。
不,不止周寧心。上一個及上上一個死者也是他的情人,而且都是在他去過了一夜後在自己的家中慘遭毒手:一個被撕成了肉塊,另一個則好像是被壓土機壓成了肉餅。相比之下,周寧心的死相還算是比較好看的了。
除了死者都是唐世麟的情人、作案手段都同樣殘忍詭異以及都同樣找不到凶器和目擊者以外,三件案子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在現場都發現了一張黑色的卡片。
這張卡片究竟代表了什麼意思?
“隊長……隊長!”
小王的叫聲打斷了鄧傑的思緒。
“隊長,問題已經問完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看見小王的表情,鄧傑就知道這次問話還是和前兩次一樣——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突破口。雖然唐世麟不能證明自己沒有殺人,但是他們更拿不出唐世麟殺人的證據,即使上了法庭,在沒有證人及證物的情況下,也隻會以警方的敗訴而告終。
“鄧隊長,如果沒有別的問題,我的當事人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坐在唐世麟身邊的,是“唐世財團”的禦用律師黃律師。
“是的。”再耗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鄧傑站了起來,向唐世麟伸出手:“唐先生,感謝你的合作。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會再找你的,到時還希望你能繼續支持我們的工作。”
待到唐世麟快走出審詢室時,鄧傑像又想起了什麼,開口道:“對了,唐先生,為了他人的生命安全,我建議你這段時間最好還是不要再和你的那些情人見麵了。”
聽到鄧傑的話,唐世麟全身一震,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隊長,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小王問道。一點兒頭緒也沒有,難道這三件案子都會因無法破案而成為無頭公案並最終被擱置到局裏的機密檔案處裏嗎?這對他們刑警隊來說可是奇恥大辱呀!
“先派人24小時跟蹤唐世麟。”鄧傑從警服的上衣口袋裏摸出了一張被揉得皺巴巴的名片,苦笑道:“最終還是要用到這個嗎?”
那是一張很普通的名片,上麵僅僅印了“非人事務所”五個大字及一個電話號碼而已。這玩意兒是前刑警隊隊長退休時給他的,說是遇到什麼奇怪的案件時可以打上麵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