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相思空幾許(2 / 2)

戰場上,他總會衝在自己前麵,護自己周全,不顧自身的安危,有好幾次差點被流矢射中,丟了性命。

私下裏,為自己建立完全忠誠於自己的力量,不畏辛勞。以前他總是不明白,以為“冥”別有所圖,可是當他看到母妃留的那封信,他終於明白了。

寧王看著冥,輕輕地道:“冥,你知道母妃當年未何執意要將我取名為了之。”

冥抬起頭,寧王看到他疑惑的眼神,隨即溫笑道:“昨日事昨日死,母妃並不想我們去討要什麼,隻是希望我們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哼,孝慈那女人果然有些手段,才進宮一月,你就被洗腦的如此單純。”冥冷笑著。

寧王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胳膊,手不經意的蓋住飛花的眼,才道:“冥,母妃留下一封信,我看了。”

“那隻是孝慈拙劣的計謀。”冥嗤之以鼻。

性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倔強呢。寧王想了一下,既然如此,有些話還是要挑明了說才好:“冥,我……當真是皇帝的兒子嗎?”

寧王感覺懷裏的人兒顫抖了一下,手下捂住的眼皮直跳,他忙自己往旁邊一移,不著痕跡的掩飾了過去。

眼前的冥站在那裏,不可置信的呆站在那裏,全身都在發抖。良久,他伸出幹枯的手,將罩在頭上的帽子拉了下來。

一張蒼白多年不見陽光的臉,皺紋深深,有著極為儒雅的氣質,雖然頭發已經完全白了,可依然難掩他的風采,想來年輕時必然是極為風流的人物,他的臉龐掛著一行淚,神情哀傷。

他顫抖著手伸出,似乎想要去摸寧王的臉,可是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收了回去。他沉悶地道:“寧王,那些隻是流言而已,不可相信,你是的確的龍脈。”聲音裏帶著苦澀的味道。

寧王沒有在說什麼,隻是緊緊地看著冥,裏麵的神采很明顯,意思是:這事情你自己心裏明白,何必自欺欺人,母妃的死本就是與你有關,何苦找借口怪在別人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甬道兩旁的夜明珠依然發出淡淡的光亮,照著對峙的兩人。

良久,冥歎了一口氣,背身而去,離去時,他道:“寧王,不要天真的以為這皇家有真情,嘉靖王,太子,便是那個孝慈皇後,都在虎視眈眈你手中的兵權,更是嫉恨你戰中卓越,在百姓中又素有美名,在邊關十幾郡,你有著比皇帝還強的感召力,這些都足以讓他們至你於死地,我言之至於此,至於如何選擇看你,還是那句話,我不想看到十幾年後悔恨的你。”

寧王沒有答話,看著冥無聲無息地消失於黑暗之中。

這些事情他又何嚐不知,所以他在孝慈皇後麵前讓了很多步,甚至示弱以對,但同時,他依然在軍隊中安排了不少邊關的將士,進入軍中中樞或者外圍權利。

便是為以後做著打算,至於刺殺太子那樣的事情,還是不去做了,畢竟孝慈皇後保護自己多年,若不是得了她的照顧,他又如何在那些黑暗的日子裏,能過活的肆意。而不像三哥那樣,生母被賜死,便是太監宮女都能欺辱於他。

皇帝之位,對於他來說,不過是沉重的枷鎖罷了。

寧王拍著懷中人兒的肩膀,笑著道:“別裝了,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