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很綠的草地,不遠的前邊一條小溪緩緩流過,陽光和諧的照在我身上每塊肌膚上,我躺在草地的正中央,仰望著藍天白雲,仿佛我的視野被一層層迷霧所環繞,很抽象,如夢境般,但又很真切。這裏聽不到嘈雜的城市喧囂,這裏吸不到汽車尾氣,這裏一切安靜至極。
我叫馳夢,我隻是一名即將踏上社會的應屆畢業生,我知道我學生生涯快要走到盡頭了,跟廣大應屆畢業生一樣,不例外我也隨波逐流,學的知識我一竅不通,我不喜歡學習,但是我也不想沉淪。母親的希望被我碾碎。在最後的學年裏我不想再增添母親的負擔,對於單親家庭的我來說,外出打工已經是我不得不走的路,於是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就是幫隔壁家的李叔開夜車。終於母親在無數個夜裏對著父親的照片內流滿麵喃喃自語後允許了我這個決定。
其實我的理想是做個自由自在的生意人,要不做個逍遙自在的流浪人也不錯,至少現在我躺的這片草地給了我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藍天啊白雲,滿眼浮華,突然間我的思緒冷抽了一下,我怎麼會在這?這是哪個地方?這裏怎麼跟我曾經的夢境一摸一樣。如果我沒猜錯,在小溪的對麵會有一個小木屋,小木屋裏會有兒時父親送給我的玩具娃娃。於是我放眼望去,正如電影般小溪對麵小木屋安靜的樹立在那,我沒有前去證實裏麵是不是有玩具,因為我的潛意識已經被恐懼給占據,我做起身子,卻無法動彈,陽光還是那麼和諧的照在我身上,對,這就是我曾經一直夢到的地方,這確確實實是我的夢境,這時我思緒開始慢慢放鬆了下來,對這也許是我在做夢,我又趟了下來繼續享受著現實中找不到的安逸,閉上眼睛,多希望這夢能夠長點啊。我慢慢的哼著小曲慢慢的意識開始模糊,啊,難道我要醒來了嗎?難道我又要麵對那讓人厭惡的現實了嗎?一陣冥想過後我感覺後背冷汗在慢慢冒了出來,恐懼迅速升溫,我不敢坐起身子,因為我還在夢裏,還是藍天白雲,草地,小溪,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不是夢?那我怎麼來到這裏的?這裏有路通向我熟悉的城市嗎?突然間所有的疑問讓我覺得這不是我所希望的美麗夢境了,它像個夢魘般把我囚禁在這裏。我瘋了一般跳起來開始四處搜尋去離開這地方的路口,但是不管我怎麼跑,也不管我跑多遠,最後的終點還是在原點,我氣喘噓噓的靠著一棵大樹坐下,開始思索起前不久發生的事情,我記得昨天是零晨2點的時候我還在A路段跑著出租車,但是後來的事情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了,正在我苦思冥想的時候,我聽到了有個女人的哭聲在我耳邊環繞,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揪心,“誰,是誰,在哪,出來”這是我已經克製不住自己的恐懼開始發瘋般的叫起來了,但是哭聲並沒有被我嚇到,反而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冷汗已經蔓延到我身體的各個部位,如果再這樣下去我估計我精神會崩潰,我雙手抱著頭,練呼吸都緊湊起來,“馳夢.....馳....夢....”哭聲中我很清楚的聽到了有人叫我的名字,是誰到底是誰,這該死的地方怎麼出去,我怎麼了,到底怎麼了。正在我要絕望的時候,我眼前的所有鏡像跟隨著那層看不見的迷霧慢慢的變化起來,我繼續蹲在那棵不大不小的樹變,竟然完全沒有發現樹也在變化,我不敢看,我低下頭真希望這一切快點過去,要不我就快點崩潰,至少精神不會再受任何刺激,迷霧慢慢散開,陽光也慢慢散開,突然間我發現我正座在我熟悉的駕駛座上,我正駕駛的出租車行駛在零晨2點的A路上,這是怎麼回事?真的是一個夢嗎?我嫻熟的掌握著方向盤,踩下刹車,停在了路邊正思索起這一幕一幕的夢境,左思右想怎麼也找不到答案,在這深邃黑暗的公路上我又踩上了油門,正當我準備換擋加速時,耳邊又想起了哭聲,又是這麼的刺心,不對,這不對,這還是虛幻的,難道這還是夢嗎?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思緒開始凍結,精神開始恍惚,突然前方一輛車向我高速駛來,我沒來得及躲,也沒來得及刹車,這一切就這麼發生了,一聲巨響,我覺得我像從二十層高樓摔到了地麵,這種撞擊很刺激,我身體淩空飛了起來,我不緊張,因為我知道這還是夢,我不擔心,因為這樣也許我能更開的醒來,是的,我眼前開始出現強烈的白光,很刺眼,我什麼都看不見了,世界都變白了,但是唯一恐懼的還是那哭聲幽幽續續的圍繞在我耳邊,看來我真的逃不掉這個夢魘了,那麼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