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沿著古駝道,北上直抵班爾古納特沙漠的深處,沿路伺機尋找流沙河的蹤跡,這麼做很有危險性,不亞於地雷上跳踢踏舞,但二叔藝高人膽大,胖子人肥腦子瘦,他們二人一點都不怕死,我也是一大男人,自然不能在漢娜麵前表現得太膿包不是。
話雖如此說,但小心謹慎還是很有必要的,這次二叔當尖兵,打頭陣,和我們保持十米的距離,胖子在後麵手拿探龍爪伺機而動,一旦前麵的二叔出現意外,身陷流沙之中,後麵的胖子就以最快的速度施以援手。
我們後麵十幾個人,加上幾十峰駱駝,別說二叔就是一個人陷進去,就是一頭大象,我們這些人和駱駝合力,一樣能力到功成。前提是胖子反應要快,要不然我們很有可能隻拽二叔一條腿出來。
當然這些事情的真相並沒有告訴向導和駝隊的人,現在還不是時候,給他們說了,平白讓他們擔憂害怕,與其讓團隊裏麵的人心渙散,不如悶葫蘆一聲不吭到底,管他們想什麼,猜什麼,老子就是不說,俺們出錢,怎麼走俺們說了算,這又不是殺人放火,作奸犯科,他們完全沒必要擔心,隻需要服從命令,聽指揮就行了。
如此一連行進了五天,別說流沙河了,就是陷人的流沙都沒遇到。
固定沙丘形成的沙隴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流動性蜂窩狀沙丘和月牙形沙丘或者沙丘鏈,種種跡象表明我們已經來到了這片沙漠最荒蕪的地方,這裏應該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休息的時候,二叔找我們去開會,討論接下來的行動。
胖子首先發言,問:“這流沙河到底是啥玩意啊,是流動的沙子組成的沙河嗎?”這個問題困擾他了很久,剛開始不好意思問,現在見到地方了,趕緊臨時抱佛腳,先問清楚了,好自己心裏有個底。
我們都是一愣,這個問題似乎很簡單,但仔細一想發覺貌似沒有那麼簡單,我們大多數人都沒去過沙漠,切身見到流沙的機會可以說少之又少,影視作品上雖然經常見到,但那些被升華的東西,不是誇大其詞,就是表裏不一,做不得準。
漢娜似乎早有準備,翻開自己的筆記本,找到其中一頁,“既然我們隊伍中有人不了解流沙,那我就在這簡單介紹一下。”
我心裏對流沙的概念也是模糊不清,趕緊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畢竟接下來漢娜要說的內容和我們的行動大有關聯,很可能在某個地方會救我們的命。胖子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終於不再斜眼看漢娜,暫時拋下偏見,認真傾聽,唯有二叔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流沙,顧名思義就是流動的沙水混合物,沙隨水動,水流沙亦流。”不愧是鐵老的高足,一句話解釋的清晰透徹,我和胖子一下就明白了。
既然是沙水混合物,那我們就要首先找到流動的水,這是流沙河形成的必要條件,找到流動的水,我們第一階段的目標就完成了一小半。
這一路行來,小心翼翼,並沒有出什麼意外,其實沒出意外,從某些方麵講也是個壞消息,代表著我們還沒有遇到流沙河。這沙漠中白天熱,沙窩都能熟雞蛋,晚上冷,可謂是撒尿成冰,一路走來各種辛酸苦累,真的難以言表。到最後我都犯了嘀咕,這裏真的會有流沙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