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有最後五分鍾,如果這五分鍾我們再出不去,那就隻有擠壓爬山的那20分鍾了,我和猴子還好說,胖子的體重,20分鍾爬山已經是他的極限,要再壓縮,真的等於提前宣判他的死刑。
我不願坐以待斃,打算兵行險招,逼迫那個暗中保護我的人出來,可以在我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一直暗中跟隨,絕對不是等閑之輩,眼下我們走投無路,這個鳥人居然還不出來相見,難道非要等到我們死到臨頭,他才踩著五彩祥雲出來搭救我們嘛?
說幹就幹,我招呼也不打,甩開兩條腿就跑,離大門的高台不過十幾米,我以放學衝刺食堂的速度飛奔而過,出了大門猴子和胖子才反應過來。
“不要,三少……”
“三娃子,你跑啥?”
我也沒選方向,反正這裏什麼都看不清,往哪跑都一樣,唯一要注意的是別跑過了頭,到時候一頭撞死在牆上,那可就悲劇了。
我順道而行,速度越走越慢,兩分鍾的功夫已經徹底迷失了方向,我心裏多少有點底氣不足,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自己選擇了激對方,那苦肉計就必須做下去,而且要做得很逼真才行。我又走了幾步,發現四周全是一模一樣的黑霧,無法分辨我來的道路方向。
這就齊活了,我裝模作樣,朝著一個方向,“嗯,我已經看到你了,不用在躲藏了,出來吧。”
我心急如焚,真的很急切,想要聽到一個神秘的聲音來回答我,回答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回應我,那就說明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也表明我的計策成功了,接下來如何出去,我都不用再操心了,隻要跟著走就行。
可是心懷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我等了足足一分鍾,什麼都沒發生,沒有人出現,也沒有任何聲音回應我,我不死心,提高嗓門繼續大叫:“喂,藏頭藏尾那家夥,說你呢,趕緊出來,現在情況緊急,我不跟你計較,等一下,你耽誤了我的事情,可有你好瞧的。”
我翹首以待,四周還是一片寂靜,我一下就慌了,聲音都變了腔調,大聲呼喊:“胖子,猴子,你們在哪呢,趕緊來救我啊。”
我一連喊了好幾遍,聲音一路傳出,卻似泥牛入海無聲息,我腦袋嗡地一聲就徹底懵了,怎麼回事,我計算過距離的,我現在身處的位置最多不會超過猴子他們一百米,這麼近的距離,別說是在一個寂靜的荒村中,就是在喧鬧的大街上,我這麼大嗓門的喊,他們也應該聽到了,為什麼沒有回音呢。
是我不知不覺之間跑遠了,還是這裏聲音的傳導有問題,不管是哪一個,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都是致命的,我不懂這什麼機關陣法,唯一了解的皮毛也是嘮嗑時聽猴子說的。
奇為三奇,乙丙丁,門指八門,分別是開、休、生、傷、杜、景、死、驚。遁者因甲居首為要,故藏之,這有點像下象棋,老將最重要,所以一堆的車馬炮兵保護它,還要藏在後軍帳中。
奇門遁甲最深奧的就是隱藏的甲,是每個陣法的中軸樞紐,一旦被破壞,那陣法就灰飛煙滅,徹底完蛋了。可是這裏陣法的樞紐被萬骨朝奉聚陰棺給釘死了,我們根本沒法打開,我知道要找到隱藏的甲是關鍵,但對我目前的困境沒有一點作用。
我後悔了,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給猴子打聲招呼再跑出來。但世界上哪有賣後悔藥的呀,我腦子一熱,一時衝動的想法果然害了自己,現在孤身一人,深陷困境,四周全是翻騰的黑色霧氣,看不到方向,也無法和同伴取得聯絡,絕望如山壓在胸口,我幾乎快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