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夏季才畢業了。”太平在其對麵床邊坐下,又看了一眼門口的陳主任,他已站到對麵開水房四處查看著,太平想他是有意走開的,但不走遠,想來副校長是因為路子淑的事情了吧。
“哦,忘了,這不是還住校嘛。”可她不知心中如何想,還沒有打算開口。
太平也不急,她向來不是主動型的,便點點頭,靜等。
“我是副校長,少有在學校裏出現,你沒見過我吧?”
“嗯。”大一入校時見過一回的,她上台致詞,底下便有人左右相告知,指著台上的她說,那是校花路子淑的母親。
(所以校花的票選又多了幾張是從這裏出去的?)
“我是路子淑的媽媽。”她終於要進入正題了,太平挺了挺背,坐直了看著她的鼻梁,近著瞧是這臉是不經看的,在這初入秋的季節裏,她爬上四樓還是相當累的吧,從剛剛就一直在擦汗,現在臉上的妝早已淡了不少,皮膚上的細斑、細紋都出來了。
她作為一個母親的角色向太平說道:“子淑的事多謝你了。”又看了一眼在門外不知瞎忙什麼的陳主任,接著說:“你如何入得X大我已聽陳主任說了。”
“嗯。”太平認真的聽著,認真的點頭,又發現光點頭不對,趕緊輕聲說了一句:“多謝校方給我機會。”
“不必感謝,你的成績也不錯。”副校長從包裏拿出了水杯,喝了一大杯的玫瑰茶進去後,接著說:“本來都是你們孩子間愛亂傳故事的。”她指向了那些事:“子淑的事我聽了魚益說了……對了,魚益算是你的學長,他在上學期畢業了,是個作家呢,為我們學校爭光不少……你們小姑娘可能知道的比我清楚吧?”
太平知道她說的是那位要和自己做朋友的人,隻是她說的這些,太平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她對人家一點也不了解。
“咳……”喉嚨裏無痰,她這是自己給說尷尬了,便把剩下三分之一的玫瑰花茶給喝了下去,那一直在忙活的陳主任卻這個時候進來,接了水杯過去,去開水房倒茶了,太平便知他一直都有在聽的。
待他倒滿一杯開水,將水杯放在桌子上晾涼時,副校長接手拿了起來,旋上水杯的蓋子,放回了包裏,對太平說:“子淑的事真的太感謝你了,學校方麵有什麼不方便的就和陳主任說。”
“不客氣。”太平趕緊起立,然後同陳主任目送她離開,接著陳主任沒有走,在原先副校長坐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太平這下拘謹了,雖然是老師,但也是男老師,她為了不讓對方察覺,挨了較遠的位置坐下,逼自己先開口道:“陳主任還有什麼事嗎?”
“是咱們副校長未說完的事。”他倒是直接開口了。
“嗯,請說。”
陳主任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看那樣子應該是一遝的錢,怎麼說呢……太平對於收錢這事,倒習以為常了,看了一眼那不薄的厚度,太平問他:“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幫,陳主任請說吧。”
“學校傳聞很多,加上又添了路同學這麼一事,太叔同學對咱們學校有什麼看法呢?”
麵對的是受過高等教育的老師,若是把心中所想的道出,會不會被認為一派胡言?太平沒有把握他會聽的進去。
陳主任接著說:“女生宿舍、實驗樓處、校務處和後山小樹林裏,這些地方我具體要問什麼太叔同學不必我明說吧?……當初你進到我們學校時,我已聽聞了,有一回我女兒來學校玩半天,回去生病了也是太叔同學幫的忙,所以你直接告訴我,你有沒有辦法帶走?”
你有沒有辦法帶走?
太平倒吸一口氣,她向來不主動尋它們的。
陳主任敲了敲那一遝錢:“這是訂金,你在校的最後一年,真心的希望你能幫忙處理幹淨的。”
“嗯。”太平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她不是考進來的,能進來完成大學夢,單這一點的恩,用她吸走全部的它們,最後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先不說?但也是應該的吧?
何況她也不知如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