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他沒有說話,可是太平卻聽到了,一身的灰,失去色彩的灰色,他的手伸了過來,一直伸過來,身體沒有動,手卻可以伸到她麵前來,太平害怕的後退,突然身後的那條金蛇竄了出來,那小男孩就不見了……她便一路跑回婆婆家中去——
醒來後告訴了婆婆,婆婆非常不悅的同屋外的那位表嬸說:“懷了是那孩子現在投不了胎,你去寺裏請大方丈幫你超度吧!”
“哦哦……麻煩您老了,那個太平在……”
“快走吧。”婆婆不讓她多問,她便不敢久留的跑了。
太平到很久很久以後才知道,那個小男孩是那表嬸打掉的孩子——
“你怎麼了?”到了四樓,魚益背著路子淑立在樓道口,卻看到太平走到一半,倚在牆上不動了,他背著路子淑還算輕鬆,現在的女孩子減肥減到隻剩骨頭,背著是沒什麼份量,但沒有肉硌得慌。
“快送人去醫院吧!”許久,太平的聲音才幽幽的傳來。
魚益眺望了一下遠處的413門口,想起了那晚的事,他便問太平:“你屋裏……就你一個人,怕嗎?”
“大家都怕,所以……一個人也沒辦法。”
她這話應的……魚益是聽的明白的,最初那份憐憫好像抓到了一點原因,但又稍縱即逝,魚益不忍心了,看她快到門口前趕緊向她喊道:“我叫魚益,下次再見麵,我們就做朋友吧?”
太平的背明顯的僵硬了一下,但就那麼一下下,在沒有開燈的走道上,隻借著每一間門縫裏透出來的一點光,魚益看的並不清楚,太平也很快的恢複原樣,進了門,傳來極重的關門聲,屋內許久都沒有開燈……
而他已定好了決心,一定要認識太叔太平這個人了。
下了樓後魚益很快的離開了學校,打了車帶路子淑去往醫院,而太平靠在門板後的心卻是一直未平靜的,那男的……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知道當朋友的寓意是什麼嗎?
他知道當朋友的都要做到什麼嗎?
他知道當朋友……
“呼……”窗簾奇異的扭曲了起來,太平的心便由激動轉為驚嚇——不會今晚還沒有結束吧?
樓下的路燈隻有十分之一亮了進來,這隻能幫她隱約看見屋中物體輪廓的光線使太平看到一個黑影就那麼立在那裏,有著強大的氣場、有著生命的氣息……或許不是它。
人影動了動,速度極快的到達太平身邊,她來不及恐懼,他已經打開了燈,寢室一片亮堂,太平吸一口氣忘了吐出來,就那麼繃著看著他,而他也正盯著她看……
黑眼珠裏炯炯有神、唇上色澤紅潤、有點長的黑發在從窗外吹進來的微風中輕輕晃動、皮膚白析卻看到了血絲、他身上有一種很沉很沉卻不濃鬱的香味……是個有點奇怪的人,奇怪的出現在這裏,奇怪的看著自己——雖然奇怪但她至少是見過他的,就在剛剛的天台上,此刻也可肯定他是個人……太平終於安了點心的吐出氣……
“你認識我?”看她安下心的神情,聞人靈便問出了口。
“你不認識我?”她奇怪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