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早晨的喧囂吵醒的愛德華正看著頂著兩輪黑眼圈收拾湯鍋的克托尼亞。
“克托尼亞,昨晚沒睡好嗎?”愛德華帶著明知故問的笑容說道。
“不不,愛薇尼婭,在夜晚保持警惕才是獵人應有的習慣,你要知道我平時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出去捕獵的。”克托尼亞一邊刷鍋一邊訕訕的解釋。
愛德華沒有再戳破這個假的不能再假的謊話,轉而為小莉莉絲換起了尿布。說是尿布,其實就是愛德華將自己兩隻洗幹淨的長袖子裁成了一段一段來臨時使用而已,這種布料雖然比不上市上麵兜售的真正尿布,但純棉的材質也並不會讓使用它的小莉莉絲感到不適,隻是並不算強的吸水性導致它不能夠長時間使用,一天至少要更換4、5次,對愛德華來說這是比喂奶痛苦得多的工作。
“愛薇尼婭,我昨天晚上去偷...買羊奶的時候聽到消息,費爾通往阿茲特克最東側坎塔克的唯一山路塌方了,看來現在你隻能在這住上一段時間了,不過別擔心,塌方會很快修複,畢竟阿茲特克的挖掘技術大陸一流,當然我也會履行答應你的帶路的承諾。接下來請你現在我這小窩稍等,我回去森林裏看看昨天的獵物,我離開的時候是去殺了一隻黑豹,可聽到莉莉絲的哭聲隻好扔下趕過來,隻希望沒被那些看門的混蛋先發現就好。”由於並不是晚上,克托尼亞沒有走下水道,直接推門出去走向城外,邊走還便叮囑愛德華不要獨自上街,不要給陌生人開門,不要進下水道什麼的。
克托尼亞走後,小莉莉絲也呼呼大睡,嘈雜的街市與靜宜的茅屋宛如隔世。隨著嘈雜聲的傳來其中好像還夾雜著一絲嗚咽的哭聲,可再仔細分辨卻又聽不到了,寂寞的愛德華爬上高度不過30英寸的矮小閣樓掀開板條窗的一條縫隙,摟著熟睡的莉莉絲偷偷望向外麵的車水馬龍。
費爾的街道並不像埃拉弗瑞亞一樣幹淨整潔冠冕堂皇,畢竟沒有那個國家是完全靠高端金融體係支撐運作,大部分國家的主要經濟來源還是種地放牧開采征戰,因此埃拉弗瑞亞才是個怪胎另類。貧民窟的早晨熱鬧喧囂,魚龍混雜。像克托尼亞這樣的茅草屋比比皆是,排布明顯也沒有什麼規劃,男人早已為了一天的生計外出奔波,女人和小孩則在做點零活貼補家用,還有些濃妝豔抹的老女人在路邊勾引醉漢。頗為肮髒的汙水被一名膀大腰圓的少婦潑在了地上,那灘水被地麵慢慢吸收,漸漸變成了一塊爛泥巴,而日曬蒸發出的味道飄到愛德華這裏不禁讓人作嘔。一個背著一筐雞蛋的猥瑣男人正在沿街叫賣,沒有看到那塊爛泥的他一腳踩了上去,在空中轉了半圈摔倒在地,框子裏的雞蛋摔碎的壓碎的滾落出來的滿地都是,在旁麵玩耍勞作的孩子趕緊找碗去接去搶,混亂剛要開始,路東頭便走來了兩個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壯漢把哄搶的眾人趕跑,還給這個男人使了個眼色,明顯這個猥瑣男人能在這裏兜售雞蛋也是有點後台的,可男人這時早已顧不上這些,拚命摟著自己的雞蛋嚎啕大哭。而在閣樓上的愛德華則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這時貧民窟的右側也傳來了一陣騷動,閣樓上的愛德華也遠遠的看到好像是有幾個騎士打扮的家夥正騎馬朝這邊走來,沒怎麼見過世麵的貧民窟居民全都受寵若驚,規規矩矩的站在道路兩旁向走過去的騎士大人行禮,而不懂事的孩子投去的是好奇的目光,沒出嫁的少女則看的雙眼放光。
“漢克隊長,這件事處理的這麼嚴肅真的有必要嗎?不就是又在城外樹林裏死了個毒販嘛,這種因為利益糾紛而產生的謀殺,費爾一天也有個百八十起啊。而且毒品雖然是違禁品,可我們阿茲特克對其管理也不是特別嚴厲啊,那些貴族老爺平時不也愛玩玩這些東西嘛。”走在最前方的一名年輕騎士向旁麵的高大中年騎士說道。
“托裏別無緣無故說那些貴族老爺的壞話。”名叫漢克的中年騎士在說道貴族老爺這個詞時明顯的流露出了不屑的表情“還有這件事沒那麼簡單,發現這具屍體的時候,治安隊在他身上還找到了錢袋,這說明並不是利益殺害,而昨晚還顯得平整的切口,今早已經腐爛不堪,神官閣下初步推測可能是食屍鬼的手筆,唯一的疑點就是屍體並沒有被啃食的跡象。”不屑的表情在說道食屍鬼時也不由得正了正臉色。
“那又如何,當年我麵對成千的獸人雜種時還不是殺得他們屁滾尿流,要不是膝蓋中了一箭,我看那食屍鬼也不過如此。”被稱為托裏的年輕人吊兒郎當的回了一句。
“不,托裏,你這樣想早晚會吃大虧的。”看看了托裏自信張狂的德行漢克將那句‘食屍鬼他們沒有恐懼’壓在了喉嚨裏。
愛德華看著那隊騎士從自己身下走過,幻想著自己穿上騎士鎧甲的英武樣子,可低頭看看自己這身淑女長裙,再想想現在不敢暴漏身份的尷尬處境,原本溫婉美麗的小臉頓時露出一個蛋疼的表情。快到中午的時候克托尼亞才回來,“這群該死的混蛋,蛆蟲垃圾老鼠,整天隻會喝酒piaochang敲詐的魔鬼!活該下地獄的東西!”看到他空空的兩手和一刻不停的咒罵,不用想小愛德華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本就身無分文寄人籬下的愛德華也實在不好說些什麼,隻能左看看右看看露出一個糾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