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咳,我當是啥呢,就留村裏,不用你跟哥對賭,哥是肯定不走的。”
張猛這番話倒是不假,他是真在外受夠了,自己那個性子也不是努力打拚,混出中產階級的料子,索性跟著在村裏,一方麵既能照顧家裏,二來當下這村裏,那可是真能發家致富啊!
守著村裏一兩年,整個十來萬,再說門媳婦兒,那日子可比在外打工強上太多了。
“好,不管你真走還是假走,反正是對賭上了。”
其實李大江也知道張猛這次回來不走差不多是真的,但下午看到他買的那輛摩托艇,一個打工的,肯定沒多少積蓄,這一萬其實是給他眼下花的。
二十五六的大小夥了,總不能還給家裏人要花的。
張猛雖然混賬,但越是混,其實就越愛麵子。
他爸媽是有錢,但要給他花,那他自己都沒法接受,所以李大江就想了這出。
“來,既然都商量好了,那就開始吧!二叔給你倆去準備解酒茶去。”
張二兩起身,還沒走到門口,眼淚已經控製不住掉了下來。
他又何嚐不知道大江這是在照顧自己這兒子的脾氣。
每一個父母都希望自己兒子能成才有作為,大江這麼照顧自己兒子的麵子,他心裏既高興,又有些感觸。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張猛也該真正長大了。”
客廳內,李大江這邊兩大酒缸,一個足有十斤裝。
對麵,張猛同樣是兩大缸子,一起密封的果酒。
包穀燒兌的秋季山果,如今酒封打開,立刻一股發酵後的果肉香味混合山楂酸梨的味道彌漫開來。
這時候的果酒,就如一位飽經風霜,經曆萬千風情的熟女。
一顰一笑間,隻是一聞,便感覺到其中荷爾蒙上腦的撩撥。
節能燈下,兩人不說對酒當歌,但大概也有那麼點意境。
給老校長點上一支嬌子,李大江自己抽的是最便宜五塊一包的黃果樹,張猛同樣也是。
用大江的說法,要喝就喝最烈的酒,抽煙也抽最辣最直接的。
嬌子好愁,入喉有股溫潤感,對身體其實是不錯的。
但他跟張猛都一個性子,猛吸一口黃果樹下去,最好是焦油帶著尼古丁的嗆人氣息,直到把眼淚都嗆出來才好呢!
“第一碗滿上了,都是一斤的,你倆個悠著點,別都灌趴下了,到時候我可照顧不來。”孫培民在旁做著裁判,最後叮囑一句道。
“放心吧!沒問題老校長。”張猛說完,接著看著琥珀色澤的果酒,咕嚕一口喝了下去。
“嗝……”
大約喝了晚鍾三分之一,他再一口酒隔打了出來。
配合著之前那支烈煙,一股火辣幾乎是從鼻尖躥起,然後直通後脖子,然後順遊而下,直通五髒六腑。
“爽!”
終於,第一碗喝完,張猛渾身一熱,大呼過癮道。
“接下來看我的。”
李大江毫不在意,直接右手端起一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