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大胖子居然也是一堂之主(1 / 3)

常風亭說道:“都是在玄江裏過生活的人,都不易,也不要難為他們,如果要加入我們天地會,一起去成洲的,我們歡迎;如果不想去的,也讓他們回家吧。不過這江裏的船我們需要暫時借用。”

那大胖子下去指揮天地會的人做水鬼幫眾人的工作,水鬼幫要加入天地會的,一個都沒有,不過常風亭能饒了他們的性命,已經是意外之喜了,隻這幾些漁船,還沒有人會在乎,即使是在乎,這些魚船與性命相比,也就顯的微不足道了,所以水鬼幫的眾人全部都退走了。

天地會的眾人又取了冷水,給地上吃了迷藥暈倒兄弟們澆醒。

原來常風亭已經知道了水鬼幫會投這種迷藥,但是為了裝的更像一點兒,他並沒有對別人說,隻是為了能查明水鬼幫的真實的目的。天地會的這些人醒了,都有些不知所措,湊到了常風亭的進前,詢問總舵主發生了什麼事情。

倒是鄧九須一眼看到了通天碧月金尊的真身,那隻巨大的龜,鄧九須咧嘴一笑:“乖乖,總舵主,您上哪抓來的這東西,弟兄們倒真可以飽餐一頓補身了。”

常風亭一笑,向他解釋了今天發生的情況,那個大胖子也湊過來,哈哈笑道:“鄧九爺,好久不見,你一張嘴就是要吃啊。”

鄧九須也是哈哈一笑,向這個大胖子拱手說道:“徐香主,咱們可真是好久不見啦。今天多虧你及時趕來,不然的話,總舵主但凡少了一根頭發,我都擔當不起啊。”

蘇黛這時才明白,原來這個大胖子居然也是一堂之主,和小扣子地位相同。

見蘇黛盯著大胖子,常風亭拉過了蘇黛,說道:“幽子,我向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碧水堂的香主,鑽地滾雷,徐元榮。老徐,這是我的徒弟,你應該知道,但是沒有見過,段幽,青木堂香主。”

徐元榮向蘇黛一拱手:“久仰久仰,總舵主的高足,獨身潛入宮中,與劉爺和莫道爺一起刺殺了狗皇帝,為我天地會立下了大功,段香主果然是儀表不凡。”

蘇黛見他年紀比自己要長的多了,約有五十來歲,看起來似乎比常風亭還要長了幾歲,蘇黛於是向他鞠了一躬,徐元榮趕緊扶起了蘇黛。

又互相客套了幾句,徐元榮問道:“總舵主,這東西怎麼辦?”

徐元榮指著是這隻大烏龜。

大龜伏在地上,頸部被鏈條緊鎖,不能動彈,睜著兩隻眼睛,看向了常風亭,似乎很有求饒的意思,常風亭想了一想,說道:“留著他也沒有什麼用處,既然是你們抓的,就送你們碧水堂了,把他煉化了,做成丹藥,正可以提高弟兄們的功力。”

徐元榮哈哈一笑:“多謝總舵主了,有了這隻大龜,弟兄們可是省了很多修煉的功夫了。”

也許正是抓了通天碧水金尊的緣故,剛才尚很強勁的風,這時已經漸漸的小了,不過隨著夜更深,寒意也就變的更大。

碧珠等人一直醒著,可是蘇黛讓她們裝睡,所以幾人都沒有動,這時候見大局已定,也都湊到了蘇黛的麵前。

鄧九須又說道:“總舵主,如今已經見到了徐香主,屬下也有一句話當講了。”

常風亭道:“鄧九哥有什麼話,盡避說吧。”

鄧九須向東一指,說道:“如果我們按照原計劃,一路向東,到東海再去成洲,我們這兩百多號人,乖了這幾十艘小船,目標實在太大。而如今得到的消息,平南軍和征東軍都已經臨近玄江了,玄朝也派了軍隊南下,打算將幾路反軍阻在江南,這玄日不久之後就將是一個大戰場。

那時兩方人都封鎖玄江,對我們的行動極其的不利。依屬下的意思,不如就讓青木堂的地兄們暫時和碧水堂的弟兄們合在一起,為陛下和總舵主他日攻打玄朝造勢。如果我們真的按原計劃出海的話,我想玄朝的軍隊會四處追捕我們,司馬拓那裏也不會放過我們,如今又扯上了東海靈蛇宗,就算我們到了大海上,估計靈蛇宗也會對我們下手,這對我們實在是不利。”

常風亭點頭說道:“其實我也有這打算。兄弟們在玄江邊上,也可以將四大公候與玄朝交戰的情報及時的傳遞出去,方便我們用兵。”

鄧九須見常風亭采納了自己的意見,大喜,可是常風亭又向蘇黛問道:“小幽,你是想留在這裏在他們的協助下打理青木堂呢,還是想和為師一起回到成洲呢?”

蘇黛心裏暗想:“我是即不想在這裏,也不想回什麼成洲的,最好是讓我獨自走。”隻是這話還是不敢說出口,蘇黛隻能說道:“弟子全憑師父吩咐。”

瓊兒也醒過來了,正聽到他們幾人的對話,瓊兒走過來,拉住了常風亭的胳膊說道:“義父,小幽子他的年紀還小,雖然是香主,可是畢竟沒有打理的經驗,更何況……”

她是好心,她想說,這裏的條件這麼危險,幾方都可能對這裏下手,又怎麼能讓段幽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呢,可是她卻忘記了,這是天地會內務,她雖然是被常風亭收作了義女,可是卻還能在來提議的這種資格。

常風亭臉色一板,說道:“瓊兒,你先退下。這是天地會的公事,不是家事。”

瓊兒不敢再說,衝蘇黛使了個眼色,示意讓蘇黛求一求常風亭,她已經退下了。

蘇黛對她的眼神視若無睹。

常風亭想了一想,說道:“小幽,你不是和為師一起成洲吧。一者你的確年紀輕輕,青木堂的事情你也幫不上什麼忙,這裏有鄭四哥,駱五哥幾個足夠了。再者以後成洲用兵,也比不得江湖中的打打殺殺,你以後少不得要做一個將軍的,你正好也在為師的身邊,和為師學一學領兵打仗之術。”

蘇黛的心裏這個懊悔,恨不得罵瓊兒兩句。

而瓊兒已經聽到了常風亭的話,她還不敵蘇黛的心思,暗自為段幽逃離了這險境而高興。

蘇黛也隻好說道:“弟子全聽師父的。”

常風亭一笑,徐元榮也說道:“總舵主,屬下們這次來,也沒有什麼好送給陛下和總舵主的,隻有這樣的一件東西,請總舵主笑納。”說著從懷裏摸了摸,摸出了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蘇黛這一世裏見這種夜明珠見的多了,雖然很珍貴,可是對於玄功修行又派不上什麼用處,所以蘇黛並不把這東西放在眼裏,可是常風亭一見,卻是眼裏精光一閃,從徐無榮的手裏接過了明珠,在手裏掂了掂,驚訝地問道:“這東西,這不是定海神珠嗎?”

徐元榮笑道:“正是定海神珠。兄弟們前些天去了一趟巡海公司馬拓的府上,想取出他的一些信件,證明他有謀反之心,好讓大玄狗皇帝對他用兵,當他們狗咬狗的時候,正好咱們大成可是坐收漁人之利,可是沒有想到,書信沒有找到,卻在他的秘室裏找到了這顆定海神珠,為些褚莊候老爺子都死在了巡海公的府上。唉,隻是後來沒有過幾天,司馬拓就反了,我們倒顯的多此一舉了,不過也幸好得到了這顆珠子。”

常風亭歎道:“好啊,有了這顆定海神珠,他日我們大成與征東巡海軍交戰的時候,勝率便大了一些。元榮,你為陛下立了一大功啊。”

徐元榮彎下腰:“這都是總舵主的功勞,弟子怎敢貪功。”

常風亭拍了拍徐元榮的肩,說道:“是你的功勞便是你的,我又怎麼會要你的功勞呢。”

徐元榮道:“屬下並不是說總舵主會貪屬下的這點功勞,隻是屬下們都是為總舵主效力,屬下們取得的成績,當然便是總舵主的功勞。”

常風亭突然正色說道:“元榮,你這話就錯了。你們不是為我效力,而是我們兄弟一起,都在為大成效力,為陛下效力,隻希望早日滅掉玄朝,還我大成巍巍山河。”

“是,總舵主教誨,屬下謹記。”

蘇黛此時望著那玄江滾滾江水,心中暗歎。

千百年來,也不知玄江裏葬送了多少的英魂,而無論天下興亡,玄江尤在。

無論曆史上多少帝王曾經氣吞山河的說道可以投鞭渡江,可是莫說是鞭,就算是把人們的屍體都堆到玄江裏,也絲毫抵擋不住這滔滔江水。

真正是滾滾玄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也許數月之後,這玄江又會成為一個修羅場,江水會再被鮮血染紅,而那鮮血,也將漸漸的流到東海,消失不見。

天地會的人除了通天碧月金尊和水鬼幫,都十分的高興,毛三才還接過了鏈子,騎在了通天碧月金尊的身上,向常風亭叫道:“總舵主,您說如果不把這老烏龜殺了,給總舵主煉出一隻座騎如何?我看很合適呢。”

同一大和尚一拍肚子,罵道:“小三,你讓總舵主騎著一隻烏龜統領千軍萬馬,縱橫沙場嗎?”

毛三才有些不服氣的說道:“我看這隻烏龜很好啊,雖然在陸地上可能慢了一點兒,但是在江海裏可以頂的上一隻大船呢。總舵主騎著它在前,我們天地會的兄弟乖船在後,不也是很威風。”

常風亭哈哈一笑:“好啊,不過這座騎我是不要的,如果你喜歡,你和元榮商量商量,隻要他肯忍痛,把這老烏龜送給你,我也沒有什麼意見。”

徐元榮說道:“好你個毛三子,總舵主剛把這隻烏龜賞賜給了我,命我給弟兄弟煉成丹藥,以增加功力,你現在就來打這隻烏龜的主意。你小子要吃,給你留個烏龜頭烏龜尾巴還是行的,你小子要想把這烏龜要走,可是萬萬不行……”

眾人又都是哈哈大笑。

天地會的這些人,一談動公務,都是長幼尊卑有序,但是在平時,大家上到總舵主,下到地方各堂口的兄弟,都是兄弟相稱,彼此之間倒也不顯得有多拘束。

同一和尚笑罷,才又說道:“總舵主雖然是體恤屬下們,可是這隻大烏龜,我看徐香主還是不要收下。這隻大烏龜在徐香主的手裏,頂多成了吃物,可是如果在總舵主的手裏,他日攻打靈蛇宗的時候,也可以用他帶路,這作用就大的多了。”

同一大和尚的話也提醒了眾人,徐元榮也說道:“同一大和尚這句說的還算是人話,總舵主,這大烏龜還是由你帶走吧。”

常風亭思索再三,終於答應了下來。

大家都大笑了一場,又由幾個兄弟綁好了通天碧月金尊,大家登了船。

所謂子時不過江,此時天已經過了四更,已經將明,可以近著江水行船。

蘇黛、碧珠、蔡蓉、瑛紗又上了這條船,這次毛三才、同一、徐元榮也在,這隻小船雖然很狹小,但是卻也裝的下他們。

行船開動,順著玄江水向東行去。兩天時間,又駛出去了數百裏。

這天一早,徐元榮便對常風亭道:“總舵主,再往前就是吳省了,如今司馬拓起兵,攻打大玄,雖然也還未到玄江,可是大玄早已經派了兵在此駐紮,約有十萬人,提防司馬拓興兵北進,咱們弟兄們這麼多的船,是不能全部東進了。

屬下們就不能多送總舵主了,隻盼著總舵主到了成州,見了陛下,陛下能命總舵主親率一支大軍,即日西渡,彼時兄弟們就在此處接應,成就大事。”

常風亭說道:“如此也好,那咱們就在此處別過,青木堂暫受徐元榮節製,等我奉聖命回來之後,各堂歸一,咱們兄弟就又聚合了。”

徐元榮、同一大和尚一齊向常風亭抱拳:“謹尊總舵主令諭。”

就在此處,船靠了岸,天地會的其它人都上了岸,目送常風亭和蘇黛離開。

常風亭一道向東進發。

按理來說,這玄江應該是大玄朝抵擋四大公候的最後一道門戶,應該是戒備森嚴才是,可惜的是,四大公候起事太快了,而且本來大玄的兵權在徐太尉的手中,隨著徐太尉被抓,玄德帝一死,大玄風雨飄搖,竟然一時間找不出足夠的兵來守衛大玄的門戶——玄江,所以才使蘇黛和常風亭這些船可以在玄江裏暢行無阻的這數天的時間。

而到了這裏,卻不得不設防了。

無論是蘇黛還是常風亭,都深知一點,這種在江裏的小小漁船,要想駛到東海成州去,難度相當之大。

他們在中途可能要換船才行,不過現在正是在玄江裏,是不好換的,換了大船太過引人注目,實在難以穿過大玄和司馬拓的幾道封鎖線。

當天無事。通天碧月金尊似乎也是認了命一般,乖乖的縮在殼內,除了偶而喂它一點東西之外,他從不露出頭來。

第二天已經到了玄軍的水寨二十裏外。

早有數隻大船見有一艘小漁船駛來,都迎了上去,將這幾艘小船圍住,船上一個軍官模樣的喝道:“此處是大玄水寨,閑雜人等不得擅入,否則格殺兀論!”

常風亭樹大招風,這種場合他不適合出來,所以便向蘇黛示意,蘇黛信步走出了船艙。

就見對麵那兩艘巨大的般船,都有十丈左右,船身上立著身著大玄軍服的水軍不下百人,為守的一個武將,身穿七品軍服。看周圍幾條艦船的樣子,似乎也是受著這人的指揮。

蘇黛裝做有些驚慌失措,說道:“幾個官爺,小人是這江裏的漁夫,因為家父染病,所以要去東海捕幾條兩足魚,為家父治病,還請將軍們通融。”

兩足魚是東海裏的一種比較珍貴的魚類,據傳說可以包治百病,因為其極其的珍貴,在大玄朝,一兩魚肉比起一兩黃金還要貴了幾分。

那個將軍並不相信蘇黛的話,而是向她一指說道:“停船,我們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