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允哲的唇邊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狠狠的含住她的唇,吮吸道:“……恐怕是嫌我付的遣散費不夠多吧,不用理她,我們繼續。”
“嗬,怎麼會有這種女人哪,男歡女愛講求的是你情我願嘛,允哲,你一定就是因為討厭她這點吧!”女人曖昧的將唇送到他的唇邊,繼續自娛自樂的調情。
可可的身體顫抖著,不敢相信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一男一女,……女人呼之欲出的渾圓毫不避忌的緊貼著他半敞的性感胸膛,,俏臀坐在他的雙腿之上,有意無意的挪動。
淡淡的低吟,隱忍的低吼!
低著頭不去看他們,然而輕語嬉笑的聲音時不時的傳入她的耳中,心……如刀割般難受。
她受不了的將頭埋入雙膝之間,用雙臂包圍著耳朵,聽不見,看不見,什麼都沒發生。
‘砰’的一記巨響。
她驚的抬頭,發現兩道交纏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客廳裏,主臥室的木板門還在輕顫著。
那是他們歡愛過的地方,他居然……
看來她真的是太高估自己了!他沒變,他還是她剛認識時的單允哲,他不愛任何人,隻愛自己。
——你說過會愛我一輩子,會照顧我一輩子,那麼……我也承諾,我也會愛你……跟你愛我一樣久!
——那是在你對我忠誠的前題下!!
可可失笑的閉眼,眼淚從眼角滑落,……是了,那是有前題的,那不是愛,那是等量交換,……他對她,或許隻是一種習慣,一種人類與身俱來的依賴,因為相處的久了,自然而然產生的互相依存。
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她了,她又何必厚著臉皮留下。
終於想通了,她擦了擦眼淚,利落的起身,走至客廳的矮幾前,迅速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為期不到半年的婚姻,就這樣結束了!
好快~
別墅門一開一合,熟悉的身影消失之後。
主臥室的門‘霍’的打開,單允哲穿戴整齊的出現,臉上像結了千年寒冰一般冷冽。
他環視客廳,餘光倏的注意到那張已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
臉上立即出現了暴戾,長腿大步的跨了過去,拳頭握緊,憤怒的將矮幾上的統統掃下,隻留那一張薄薄的A4紙,眉心緊皺,表情痛苦無比。
“……她終於走了嗎?”身後,柔媚的聲音傳來,女人難掩興奮的將半裸的身體靠近他的胸膛,欲求不滿的扭動道,“那,我們繼續吧!”
他凶狠的眼神猛的轉向她,狂怒的吼道:“滾,快-給-我-滾!!!”
女人被嚇的臉色蒼白,立即收拾起衣服,拿起精致的小包落荒而逃。
走在走過無數次的路上,可可低著頭,習慣的數著地上的青石磚,這應該是她最後一次數了,居然有點依依不舍。
對,這隻是習慣而已,他對她是習慣,她當然也不例外。
愛,對那樣邪惡冷冽的男人來說,太虛無,太遙遠了。
不知不覺間,她居然走到了他第一次救她的橋洞,這裏曾經發生一起強暴案,所以經過這裏的人就更少了,不過現在是白天,舒可可不怕。
“咦,大嬸!”
橋洞的橋墩後走出幾個少年,正是刺蝟頭一群人,不過今天單承治不在。
刺蝟頭第一個發現她,一臉笑意的走上前來,看著她紅腫的眼,一臉憤憤不平道:“大嬸,誰欺負你,告訴我,我給你靠!”
“嗬……”可可看著他一臉氣勢的樣子,失控的大笑兩聲,沒好氣的捶著他不夠精壯的胸膛,問道,“……你們幾個為什麼在這?大白天的不去上學?”
“嗨,大嬸,我們哪有什麼學上,早就出來混了!這裏是我們的練習場地,我們都在這裏練習吉他!”黃毛一臉笑意的從刺蝟頭身後冒出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這裏發生‘那樣’的事,你們還敢來這啊?……不怕再惹上麻煩?”可可故作一臉驚恐的問。
“我們繼續出現在這裏,就是想避免像大嬸這麼單純的女人會被人害呀,……不過話說回來大嬸,上回的強暴案找到凶手了哦,你猜是誰?”平頭冒出來,故作神秘的丟給她一個難題。
可可皺眉想了很久,最後隻好求助的看著刺蝟頭:“是誰呀?”
“就是上回輸給我們很不甘心的那群人嘍,……那個個子高高、一臉凶相的男人,看來這回不判個十年八年不能出來嘍!”光頭從三人中擠出一個頭來,一臉好心的為可可解惑。
“居然是他們!”可可著實意外了一把,隨即黯然了下來,高大男子、刺蝟頭……那麼自然的,她又想起了他為她奮不顧身的那個夜晚。
那時候找不到答案,現在她總算知道了,……這是男人與身俱來的本能,就連眼前的四位不大不小的少年,都有這樣的氣魄,那麼高高在上的單允哲,又怎麼可能讓自己名義上的女人在他眼前出事呢。
說起來,一直以來……都是她在主動,主動向他示好,主動向他示愛,他從來沒有主動對她說過任何情話。
“好了好了,說什麼強暴……大嬸,你今天這麼巧,走到這裏?不用上班哦?”刺蝟頭哥倆好的攬過她的肩,企圖打聽她一臉暗沉的心事。
可可瞄了眼他們手上的吉他,突然建議道:“我們來唱歌好不好?”
“誒,我們不會唱歌,我們隻會彈吉他!”刺蝟頭一臉驚恐的跳開,拒絕她的提議。
可可故作生氣的皺眉:“虧你叫了我這麼久的大嬸,連這點小事都不答應,來……我起頭,伴奏跟上,大家一起唱。”
四人臉上閃過一絲苦色,卻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頭。
可可這才滿意的頷首,舉起手來打著節拍,放聲高歌:“……我要快樂,我要能睡的安穩,有些人不抱了才溫暖,離開了才不恨,我早應該割舍,……我要快樂,哪怕笑的再大聲,心不是熱的,全都是假的,隻有眼淚是真的……”
“……我要快樂,我要能睡的安穩,有些人不抱了才溫暖,離開了才不恨,我早應該割舍,我要快樂,哪怕笑的再大聲,心不是熱的,全都是假的,我的決定是對的……
“嗚……”毫無預警的,可可停下了歌聲,蹲下來大聲的哭了起來,哭得聲淚俱下,上氣不接下氣,哭得傷心欲絕,連一旁的四人都手足無措了起來。
刺蝟頭機靈的趕緊脫下外套遞上……可可看了他一眼,毫不手軟的接過,狠狠的抹去臉上的鼻涕眼淚。
哭完之後,可可振奮精神,大吼一聲道:“我們去喝酒。”
“啊?!”四人呆怔,大白天的,喝酒?!
“怎麼,不陪我去?那我自己去好了!”可可二話不說的站起來,往就近的酒吧走去。
“去去去、快快,跟上!”
“喝!”坐在一****攤上,舒可可麵頰醉紅的舉杯大叫。
刺蝟頭四人麵麵相覷,跟著無奈的舉起麵前的酒杯,……酒吧白天不營業,不死心的大嬸最後找到了這處地攤,從白天喝到半夜,任誰也拉不動倔的像頭驢似的大嬸。
“大嬸!我們送你回去吧!”刺蝟頭在眾兄弟的暗示下,終於第二十一次開口提意。
舉起酒杯的可可動作一止,眨著迷離醉惟的眼看向他們,然後毫無預警的吸起鼻子,嗚咽起來:“嗚……我沒有家,我沒有地方可以去,嗚……連你們也要趕我走!”
“沒有沒有,大嬸,我們沒有趕你!”看著她特別泛濫的眼淚,刺蝟頭頭痛的猛拍一記腦門。
“……要不然,咱們打電話給三少吧!”平頭小聲提議。
“也隻好這樣了……”眾人一致點頭,正要掏出手機,一旁的可可卻突然站起來拖住路邊的一個男人,急的他們趕忙上前去,欲將她拖回……
“來,陪我喝酒!”可可不容分說的拉著一身米白色休閑裝的男人,……那個男人長像溫和英俊,表情卻有些落默,像是跟她一樣,是個失意的人,可可微笑著建議,“我們一起喝酒,好不好?”
“可可!”男人驚訝的喚出聲,……百無聊賴間前來逛著夜市的程至浩,突然被一道力道扯住袖子,猛然回過神來看,居然是一臉醉意的舒可可。
刺蝟頭跟黃毛上前,一邊一個將可可往回扯,臉上帶著歉疚的對麵前的男人道歉:“這們大哥,對不起,我們家大嬸喝醉了,對不起!”
看著臉上布著淚痕,醉的一塌糊塗的舒可可,程至浩的心猛然一揪,立即伸手扶住她不穩的身體,低聲喚道:“可可,我是至浩!”
“至浩?”可可費力的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熟悉而溫和的臉,突然間歡喜的大叫,“至浩,嗬嗬,真的是至浩,……至浩,陪我喝酒。”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單允哲呢?”
可可身體不穩的伸由兩隻手,扯住程至浩的衣襟,然後歪著頭想了起來:“單允哲?單允哲是誰,我不認識他,……至浩,我們喝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