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斯年站起身來,發現沈安歌不見了,正四處觀望時,聽到身後傳來‘呼哧呼哧’的聲音由遠及近。
“斯年!你看我買了什麼?”顧斯年回頭看到沈安歌飛奔至身前,手上拿了串大大的糖葫蘆,“這個酸酸的,一定很好吃!你快嚐嚐!”說完就塞顧斯年手裏,然後一副“你看我這麼棒,快來誇誇我”的表情。
顧斯年無奈的看著手上這串晶瑩剔透的糖葫蘆,然後在沈安歌殷切的眼神下,異常艱難的咬下了從很久以前就再沒吃過的糖葫蘆。
“怎麼樣?很好吃吧!我剛才看到的時候就覺得一定很好吃,你現在胃裏不舒服,吃這個正好!”沈安歌看著顧斯年一雙桃花眼閃爍奪目,像是盛滿了星星。
顧斯年微微翹起嘴角,“很好吃。”
“斯年,你笑了!你笑的時候好好看!咦!那個是鬼屋嗎?我們快去前邊看看吧!”
說完就跑向前方泛著詭異光芒的屋子,看著沈安歌歡脫的步伐,顧斯年想到第一次見到沈安歌時,明明大家都對剛剛收購LSL的顧斯年避之不及,就隻有沈安歌,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就上前打招呼,笑得異常燦爛,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嚇得經紀人在旁邊一直拽他的衣角。
後來沈安歌就一直纏著顧斯年,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顧斯年並沒有怎麼推開他,可能這就是沈安歌的魅力吧,像個小孩子一樣,可愛討喜,讓人不忍拒絕。
當然這些不免被媒體捕風捉影,不過以顧斯年的性格也不屑於去解釋什麼。再後來,為了讓顧熠然死心而編造出的‘男朋友’稱謂也讓事情變得愈加說不清。
對於未來,顧斯年沒有想太多,不隻是她沒有時間,更多的,‘未來’這個詞太過縹緲,顧斯年還是更相信於真實存在的數據所帶來的踏實感。
“斯年!”遠處的沈安歌手裏舉著什麼,急急忙忙的噠噠跑過來,激動的一邊口罩從耳朵上彈了下來都不知道,“我已經買了‘詭屋’的票了,我們快進去看看吧!這可是我‘殺’出一條血路買到的呢!”然後獻寶似的把兩張‘血淋淋’的門票擺在顧斯年眼前。
“咦!這是什麼?”
顧斯年正疑惑沈安歌又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麵前忽然出現一張放大的笑臉,“斯年把糖葫蘆吃到嘴角了呢!”然後一隻手從嘴角輕輕拂過,一陣牛奶香味襲來,顧斯年忽然有些控製不住心跳,抬頭看向沈安歌,所幸沈安歌似乎看向了別處,沒有注意到顧斯年此時的窘迫,對於沈安歌忽然的一本正經,顧斯年很不適應。
等從‘詭屋’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沈安歌倒是安生了些。
想到剛剛沈安歌全程像猴子一樣掛在顧斯年身上,明明聲音裏都帶上了哭腔卻還是使勁的握著顧斯年的手說別怕,顧斯年是真的很想笑。
不過這安靜的時間似乎有點長,顧斯年正想著要不要說些什麼,“斯年!我們去坐旋轉木馬吧!我從小到大都還沒有坐過呢!”身旁的沈安歌已經開始沸騰了。
半推半就的被拉到旋轉木馬前,顧斯年抬頭,一座華麗的城堡映入眼簾,一隻又一隻漂亮的馬兒隨著音樂翩翩起舞,璀璨的燈光,鮮豔的色彩,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被沈安歌扶著坐上了一隻純白的木馬,顧斯年雙手扶著身前的柱子,微微側頭,沈安歌在身後歡快的招手。
音樂響起,木馬開始轉了起來,時升時降,時快時慢,就好像生命中的浮浮沉沉,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而痛苦的經曆卻縈繞在心頭,久久不能消散。
沈安歌盯著眼前的人,目不轉睛,傳說隻要兩個真心相愛的人同時坐在旋轉木馬上,木馬就會載著他們到一個完美的天堂,而他們的愛情也會天長地久。
沈安歌垂下了揚起的嘴角,隻是本來就不純粹的感情,又怎麼會收到來自天堂的祝福。
旋轉木馬或許是世上最殘忍的愛情遊戲,周而複始的旋轉,卻永遠在追尋無法觸及的距離,明明好像伸手就能碰到,卻總是差了那最重要的一步。
華麗的外表下是隻有身為局內人才能體味的內心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