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七煞引(1 / 2)

第一章七煞引

江湖,一個從未安寧卻在動蕩中透著亙古平靜的地方,像潮起潮落,日出日落,總在起伏明暗中訴說著一個個或是柔情或是悲壯的故事…

逍遙穀,一個低調內斂的門派,其曆史傳承源遠流長,其中不乏有幾代驚豔絕倫的掌門,但在江湖中也好像隻是驚鴻一現然後無影無蹤的,整個江湖中除了幾個有著類似傳承的門派,甚少有人知道逍遙穀的存在,逍遙穀風景秀美,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頗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環境,才使得這個門派可以避開江湖的繁花似錦、八街九陌,一直處於避世養神的狀態,但是,就在此時逍遙穀內確彌漫著一股股莫名的殺氣。

秋日,氣爽,免不了天微涼,逍遙穀,靜逸軒內,穀主莫道然打了個噴嚏,高聲道:“天氣有點涼,想必身後這位煞氣衝天的貴客便是天魔宮的宮主天魔神君吧,有失遠迎,望請見諒”。

天魔神君被發現後絲毫沒有緊張與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容,那種從容似乎來源於對自己的信任,他笑了,想問候老朋友一樣唏噓道:“嗬嗬,我可沒有莫兄那樣的氣度和閑情逸致,莫兄你這逍遙穀藏的還挺深的,用你們酸儒的話講叫曲徑通幽,找起來挺費勁,想進來更是要花上一番功夫啊。”

莫道然雖氣定神閑,可回頭的瞬間不免也有些慌亂,天魔神君則好像在靜靜的等待著對視的那一刻,莫道然目光清明,如同一汪清澈見底的水,而天魔神君則目光深邃,那樣的眼神像是一頭盯著獵物的猛獸,不需要任何表情便能讓你心驚膽戰,莫道然一聲藍衣,頭上戴著同色的發髻,腳下一雙灰靴,在平常不過的打扮,可穿在他身上卻莫名的飄逸俊美,而天魔神君一身黑袍覆蓋全身,頭發漆黑如墨如同他眼睛般那樣狂野,散落在肩膀處,兩人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碰撞到了一起,他們很有默契的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對方,或許隻是片刻,又或許是很久,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笑,莫道然的笑容飄然如同好友般如沐春風,而魔君則是一邊嘴角微翹,很沉靜,像極了一頭猛獸在撕咬獵物前的那一點從容。

莫道然眼神微微一怔,居然也熟人一樣緩緩道:“不牢神君費心,逍遙穀的地方雖不大,但清新是鄙穀少有的優點之一,逍遙穀地勢隱秘,既然神君費盡心思找的了這裏必然是有所圖的吧,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可不知魔君駕臨我逍遙穀有何指教?”

天魔神君道:“哈哈,莫兄果然是個爽快人,快人快語,比起那些自命正道名門的偽君子好了許多,至少不是整天表麵喊著江湖道義,背地裏偷雞摸狗,明爭暗鬥的,既然莫兄想要坦誠以對,我也開門見山,天下間精通術數的門派很多,當以江南天機宮為最,不過我卻知道逍遙派也精通術數,甚至超越天機宮,七煞星已經現世了,天下即將大亂,大多數勢力的所屬我以有個大概猜測,但是像逍遙穀這樣隱世多年的門派,除了極少數強橫的門派知道你們的存在之外,鮮有人知,除此之外,更令人奇怪的是,沒有人知道你們到底是那夥的,其實我也很好奇逍遙穀的背後是什麼人?”

莫道然微微眯起雙眼,然後突然笑了,說道:“嗬嗬,神君說笑了,我們這小門小戶的,怎能跟天下名門比肩,何談後台,不過苟延殘喘混日子而已。”

天魔神君大笑道:“哈哈,既然莫兄不肯坦誠相告,我也不強求,畢竟這也算你門派中的辛密,不過久聞莫兄精通琴棋書畫,我雖是個粗人,不過也對這琴棋書畫也算是略有了解,既然著實的廢了一番手腳來到此地,當然要鬥膽討教一下,也算得上是不枉此行,你說是不是莫兄?”

莫道然忽然神色一冷,道:“那不知神君想和在下討教那樣呢?”

天魔神君笑道:“傳聞逍遙四絕,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無所不通,每樣練到極致都有一套絕世功法,曆代逍遙穀弟子想要成為掌門就必然要練成其中的一樣,不知莫兄擅長的是什麼?”

莫道疑惑的看了天魔神君一眼,眉頭一緊,緩緩道:“棋盤上拚殺一局如何?”。

穀內石料做的棋盤上,黑白如同兩軍對壘一般,你來我往,起先快如形雲流水,一子接著一子,但越往後雙方下手越慢,場景似乎也變得虛幻起來,一攻一守間的圍殺境猶如兩人在搏命廝殺一樣,有時一子的起落竟然要花費數個時辰,不知不覺間這局棋竟然以有三日。

第三日,夜,一陣夜風襲來,微微的吹起兩人略顯蓬亂的頭發,似乎這股夜風有著神一般的魔力,棋盤上的棋子也都隨著這緩緩的夜風模糊了起來,一片楓葉,輕輕的、飄飄的搖曳在枝杈上,卑微的好像沒有人認為它是有重量的,似乎是被風吹落,悄無聲息的飛落在這石盤做成的棋局上,緩緩的蓋住了一個棋子,棋盤兩側,兩人對視,汗液不由自主的從額頭處滑落下來,似乎又是一陣風吹來,或者說是風根本就沒有停止過,楓葉又似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飛走,隨著它的零落、紛飛,原本已經有些模糊了的棋與人,似乎也在這一刻變得清晰了起來,忽然天魔神君一陣大笑,打亂了這原本寂靜的夜,他冷笑道:“你這把刀已近破碎之勢,而我的大龍已成,你注定是斬不斷我的大龍,這局棋你輸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