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之與阿,相去幾何?
善之與惡,相去若何?
所謂善惡美醜、是非貴賤這些等價值的料斷,在這個世間都不會是絕對的,而是會隨著時代的不同、環境條件的不同以及對象的不同而改變。那些所謂的正義與邪惡,往往隻是世人的主觀論斷。有時候,邪惡往往隱匿與正義背後。
不過以上那些,似乎還輪不到我這種小人物來評頭論足。鄙人王磊,二十有六,至今童子之身,嗬嗬,逗你玩兒的,不過確實是孤家寡人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從警校一畢業就開始當人民公仆,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可是還是沒有機會混進重案組接觸到那些大案要案。現在隻是在樺北縣整天處理那些街頭巷尾的麻煩事,但也算是為人民服務了。
這不,剛剛才解決完四個街頭混混打架的事兒呢,看著那些個滿臉掛彩的小子,我心裏就挺樂嗬。
“磊哥,頭兒讓你去一趟。”本來還想繼續教育教育那幾個混小子,黃則凱卻不合時宜地跑了過來丟給我這樣一句話,一聽就沒有什麼好事兒。
我伸出手敲了敲老大辦公室的房門,便推開了進去,在我們所裏,大家關係也都不錯,平時也不太注重那些形式化的東西。
“頭兒,有事?”我低調地問道。
“廢話。”所長抬頭看了我一眼。
“今天把該交的家夥都交了,明天去市局報到。”
所長說完,直接就扔給我一份文件,我還沒來得及去消化所長剛才那句話,就被文件給偷襲了。我急不可耐地翻看文件,事情卻遠遠出乎我的意料。
“調職令?”我有點暈了。
無緣無故怎麼要我調職?當我看清楚這文件裏麵的內容之後,更是一頭霧水。立遠派出所雖然隻是一個地方分區所,但是我在這裏好歹也算是幹得風生水起的啊,別說是跟同事上司打成一片了,更是為立遠這個片區的治安做出了不少貢獻呀。我這一無功二無過的,竟然還要把我調到市局裏去,還真是說殺驢就殺驢啊。
這要是調到好一點兒的部門就算了,問題是這個所謂的“特別事務偵查辦”是個什麼東西,特偵科我倒是聽過,可是這特別事務偵查辦還真的是聞所未聞。
“讓我去當特務?所長,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對於這個特別事務偵查辦,我隻能先把它定位成特務科了。
“特務?這偵查辦好歹也算是特偵科名下的,你小子就好好珍惜吧,不是我看得起你,是有人看得起你。心裏明明就偷著樂,還在這兒跟老子裝,裝什麼裝!”所長極其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仿佛一眼就能把我的心思看穿一樣。
“特務辦就特務辦,可這調任總得有個理由吧,再說了,剛才您老說是誰那麼看得起我來著?我可不想走得不明不白的。“我對著所長挑了挑眉,指望著他能給我個解釋。
“理由?你怎麼不找你媽問問生你的理由是什麼啊?還不快給老子消失,今天上火,小心我一把火燒了你!”所長可沒給我好臉色看,說起話來還是跟平時一樣犀利。
“好吧,那我閃了,可別想我啊。”看見所長朝著我甩了甩手,我便識相地轉身離開。就在剛剛要關門的時候,我卻突然將腦袋伸了進去,一臉無辜地對著老大說了一句:“我媽生我是為了傳宗接代的。”
立馬關上門,耳朵仿佛聽見了房間裏低沉的咆哮聲。
最後一晚和兄弟們聚一聚,黃則凱這次可叫了不少兄弟一起來宰我,還真是連最後的晚餐也不肯放過。之後到底是怎麼結束的,我自己也記不清楚了,也不知道是誰把我給抬回窩的,不過很明顯的是:起晚了。
趕緊起身穿衣服,剛剛拿起外套,卻發現上麵沾了不少青紫色的細小花瓣。還真是奇了怪了,這十月份的天氣,竟然會有青紫色的花朵出現,也不知道在哪兒沾上的。時間緊迫,來不及我多想這些無聊的事情,隨手拍幹淨就去出門了。
從我的窩到安陰市局隻需要乘坐一個鍾頭的客車。那個特務辦的辦公地兒選得也夠偏僻的,在我找得快暈頭轉向的之後,在終於看見了走廊盡頭的那塊寫著特別事務偵查辦的牌子弱弱地掛在那裏。
“咚咚咚。”我正兒八經地敲了敲門,挺直身子盡量讓我看起來更加精神些。
在聽見裏麵門把的轉動聲之後,緊接著我就看見了一張足以讓這我張厚到無敵的俊臉也“花”容失色的挫男臉。
“哈哈!是磊哥吧?我是包強,叫我小強就可以了。”挫男臉的主人一看見我就咧開嘴笑了,小強?好似一昆蟲的種類,真不知道他從哪知道我磊哥的稱呼。
我僵硬地點了點頭,並抽搐般地回之一笑。這次衰了,這個挫挫男十有八九都是我今後的同事了。
“快進來吧!大夥兒都等著你呢!”挫挫男看我笑了,變得更加熱情。
這天殺的,嘴皮子犯賤啊,我幹嘛要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