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聞地之數,有十二萬九千六百歲為一元。將一元分為十二會,乃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每會該一萬八百歲。亥會之初為混沌,子會生有日月星辰為四象,醜會大地凝結,寅會生有人獸,至此地人三才定位,萬物生長,才有了這一段西遊記。
盤古開辟地,開始了地間這一元之數,然而盤古卻因此身型消散,化在這地之間,盤古元神則一分為三,是為太上老君,原始尊和通教主,三位道祖雖然為一體分化,但得道之時所發宏願卻不盡相同,太上老君主張“人道”,元始尊看重傳承,而通教主,則認為下萬物皆可得道,所以有類無教,廣收門徒,截教為地間第一大教。
此時萬物懵懂,隻靠本能尋求向道之心,世間無有秩序,再過一會之數,及至卯會,此時三皇治世,五帝定倫,人族大興,掌控世間萬物。不過人族雖然聰慧,但身體弱,地之間存有山精野怪仍然以人族為食,至此,引出來一場封神大戰。
此乃定下地秩序之戰,引動地萬象,闡教截教亦沾染其中,最後闡教順應大勢,以周帶商,而截教大敗而歸,全教上下弟子皆盡陣亡,其神魄歸入封神榜中,定為周諸神,掌管下萬物之運行,隨亦得長生,但需受人驅使,與困獸無異。
此原本為中土之戰,然截教大敗潰逃之時,又有西方聖者截留截教弟子渡化西去,棄道皈佛,曰大乘佛教。自此之後,世間隻存闡教佛教,而截教一名,則消散於地之間,諸位道祖,被鴻鈞勒令閉門反省,不可再沾染世間因果。
又過了不知道多少年月,三十三之外,紫芝崖碧遊宮中,三位老者圍坐在石桌前麵,主次分明,如果有凡人看見這一個場麵,一定會驚的站立不穩,俯身下拜,因為這三個老頭,當真就如道館大殿裏供奉的三清祖師一般無二,儀態威嚴更勝一籌,此時此刻正閉目不語,也不知道在推演什麼。
而這時候在三位聖者不遠處,還有一個道童打扮的人,也不打擾三清推演,而是坐在了地上,用一把刀削著一把木劍,道童削的很仔細,每一個細節都不錯過,而且樂此不疲,木劍已經成型很久了,可是道童每一次端詳木劍,手中的刀都會在木劍上劃上一道,木劍的樣子又會多了幾番風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為首的太上老君緩緩睜開了雙眼,沉聲道:“奇怪,地氣息好似被誰施法蒙蔽一般,落得如此混亂,以我等三人合力,竟然推算不出此一場因果如何。”
原始尊這時候也睜開了雙眼,搖搖頭道:“五百年前我等推演機,當時推演出來此千年合該佛教大興,佛教因此布局百年,此乃定數,但此時有人以大法力蒙蔽機,莫非有人想要逆改命不成。”
這時候通教主仍然閉目不語,太上老君看了通教主一眼,緩聲道:“通師弟,封神之戰你門人弟子雖然消亡殆盡,但你我皆為聖人,自然知道人族大興乃是定數,你弟子違抗命,自然會落得一個魂飛魄散,再你弟子如今封神榜上有名,雖然修道無望,但也算長生不死,每一會之劫,一元之大劫也可安然渡過,算是因禍得福了。”
通教主仍然閉目不語,太上老君搖搖頭,知道通教主性子執拗,便也不再勸慰,繼續道:“如今雖然機蒙蔽,不好推演,但想那佛教遠在西土,也傷不到我道門根本,我等自當順應氣運,與那佛教交好,切不要如封神一樣逆勢而為,否則免不得還要被鴻鈞老師責罰。”
原始尊點頭應允,而通教主仍然閉目不語,太上老君再次勸道:“師弟不可如此,咱們三人雖然教義不同,但都同屬道門一派,如今佛教大興,咱們三人更應該共同進退,切不可讓外人看了笑話。”
通教主還是閉目不語,隻是微微點頭,太上老君無奈,站起身來,最後道:“明日即是老師叫我等聽課之日,此時老師定下這十四日的期限,我等不敢妄自猜測老師用意,到時前去即可,千萬不要耽擱。”
原始尊與通教主點頭稱善,太上老君看看沒有其他事情,於是轉身便要離開碧遊宮,走兩步經過道童身邊,卻被道童手裏雕刻的木劍吸引,站在道童身邊觀看道童雕刻木劍。
此時木劍已經被道童雕刻多時,看上去繁妙非凡,道童拿起木劍上下左右端詳多時也很難再下刀篆刻,太上老君站到道童身邊,道童也不忌諱,抬眼皮掃了太上老君一眼,連起身打招呼都意思都沒有,仍然是擺弄著自己的木劍。
要知道太上老君可是三清之中的大師兄,更掌管“人教”,此時人族大興,宇宙之中除了鴻鈞之外就數著太上老君的身份大了,就連通教主見了也不得不打個稽首道一聲師兄,可這個在碧遊宮裏的道童卻可以對太上老君不聞不問,實在是有些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