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齡知道繼續留在這裏也幫不了什麼忙,既然得了蘭卡的應允,就略放心,回去等待消息。
她剛走沒多久,一群專門保護陛下的斯南禁衛軍圍住了蘭卡的行宮。卡斯還是像以前那樣高傲,他未說一語,隊伍便為他開出一條小路,他隻管從有序的隊伍中緩緩走出。進了門,他看也不看蘭卡,徑直走到床沿:“禦醫說,她懷孕了?”
蘭卡輕輕一笑:“是啊,恭喜殿下。”前者卻眉頭一皺:“但吾王聽說,檢驗她有了身孕的前提,是因為有人故意放毒,是嗎?”
“回陛下,的確如此。據說,就是在那個住磚房的小宮女兒處中的毒。”躲在密室的曼陀羅狠狠一震,蘭卡這是在幹什麼?他拉出一條小縫,通過縫隙去看二人。而蘭卡正目不轉睛地凝視卡斯。後者表情強裝淡然,而眉頭則皺的更深了。得到卡斯身體上細微的回複,蘭卡才滿意極了說:“不過,我已經查明。小宮婢是遭人陷害,所以才會這樣呢。”蘭卡微微一笑,你卡斯,果然是對延齡特別在乎呢。
卡斯沒再說什麼,他走上前給苜蓿蓋好被子,似乎已經默認把此事的處決方式交給了蘭卡。卡斯扶好被子後,頭也不回地離了行宮。從密室出來的曼陀羅踱向窗口,小心翼翼地探看,又問:“他是去哪裏?”
“延齡那裏。”蘭卡收起笑意,深深吸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如果要救延齡,我們必須趕在選妃之前做出決策。”
經過這幾天的事,延齡實在心累。走在回程的路上,她抬頭見到滿天璀璨的星星,眼中卻是悲傷。
“哎!‘不知道’!”不知從哪裏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她停住腳步,抹黑尋找著聲源,終是看到一個人影。“我,我聽說有人陷害你。”原來是他啊,她自嘲地笑了笑。“消息傳得真快。”
“我就是來看看,你沒怎麼樣吧?”延齡苦澀地搖了搖頭,卡斯走近延齡,黑暗中,他朦朦朧朧見到她的臉。“你今天..”
延齡一愣,下意識摸了摸臉:“對不起。”她輕輕地說:“之前初來乍到,斯南的禮節,什麼都不懂,怕你怪罪我,就騙你我毀了容貌。也因此終日戴著麵紗。”卡斯剛想斥她欺君之罪,嘴角卻得意地上揚了。
“這麼一說,你沒有火患咯?”“沒有。”延齡如實回答,卡斯的激動讓延齡一下子搞不清是怎麼回事,“太好了太好了!”他緊緊抱著延齡,後者小臉緋紅,沒有力氣推開。盡管在夜裏,他根本看不清她的臉,但是心中卻如開花一般喜悅。
她自然是不懂他在高興什麼,心中更多的擔心是苜蓿中毒,和自己遭人陷害的鬱悶。不一會兒,卡斯似乎感受到小人兒的情緒並不高漲,也隻好放下手來,咳嗽了兩聲:“被人欺負,被人陷害,不好受對嗎?”他開口道。
“當然不好。”延齡沒好氣地說。
“其實,你不喜歡鼎離,又覺得這裏不公平,不如,試試其他辦法在這裏獲取公平?”卡斯微微一笑。
“其他?”黑夜裏,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卻感覺得到他音色的歡愉。
“其實,你可以..”卡斯吞了下口水,繼續說道:“..試試去參加下一周的選妃節慶,去成為王的妻。”
延齡一怔,許久才說:“不可能的,我..我長得,不好看。”
“或許王不介意呢?”他回,她愣。
“你不會懂的!”麵容未見,先被休棄的感覺,“你永遠不懂的!”
“我不會懂,你懂就可以。”他輕輕地說:“如果你還想留在這裏,無論是磚房還是草房,結局都逃不出被欺負,被陷害,被不公平。那些你眼中心中厭惡至極的事情會接踵而來。為什麼不試試去找一個值得依存的靠山呢?‘不知道’,你信我,我可以保你。真的。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