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城,一座在北方邊區的寂寥小城。
傷是小城給的,小城給了傷痛卻從未給過解脫。
我叫麥琪,在小城迷茫了十六年,就在第十六年的年底我發現我不再迷茫,不再彷徨,我想小城知道我的痛,我想小城是懂我的。
我在十六歲之前是個單純的女孩,紮著利索的馬尾,白色的棉布連衣裙,白色的帆布鞋。那時的我很快樂,這一點我敢肯定的。我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盡管並不是父母眼中的好女兒,嗬,或許在他們眼中的我、麥琪,僅是個收養的野孩子,也許他們沒有心,或許是心裏沒有我。
十六歲之前幹淨的我在一家咖啡店打工,出去自己的生活費外,我還可以給家裏拿一些錢。他們是我的父母,畢竟是我的親人,盡管我隻是一個被家人遺棄,又被別人收養的孩子的名分呆在這個家。
咖啡店的老板是一個剛二十出頭的英俊男孩,大家都叫他肖哲,他讓我叫他大哥。幹淨的我和不幹淨的家,這麼多繁瑣之事也許就他和小城會懂。
十六歲的年底我和肖哲去廣場放煙花,感受新的一年的氣息。我想,如果肖哲真的是我的大哥該有多好,他會疼我,會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安慰我,會在我哭泣的時候遞紙巾給我。每當我這麼說給他聽的時候,他都會輕輕地撫著我的頭發,露出一顆鑲鑽的小虎牙,淡淡的說;“可現在我已經是你大哥了!”
是嗎?孤單的麥琪有人疼了嗎?
就在十七歲的伊始原本乖巧的麥琪不在幹淨,她開始變壞,抽煙、酗酒、染頭發、打耳洞、穿奇怪的衣服、化濃烈的煙熏。
因為,在十六歲的年底,麥琪遇到了痞子喬大東。
這一切那麼戲劇,我就這麼和喬大棟在廣場相遇。喬大東的弟弟喬小軒是我曾經給輔導過鋼琴的小學弟,喬大東和肖哲是很要好的朋友。我想,我見到他後我的頭都大了。
喬大東和肖哲一樣有著高貴的氣質,帥氣,不同的是肖哲是王子可喬大東是魔鬼。
喬小軒指著我問喬大東;“哥,好看麼?我們學校最幹淨的!”
喬大東攬著肖哲的肩戲謔道;“你的妞啊?挺純啊。”
笑著無奈的笑,回答道;“我妹妹,麥琪。”
喬大東鬆開肖哲拉過喬小軒對我輕輕地笑一下,我想我就是那麼陷下去的,他說;“很純,可我喜歡壞女人。”
可我喜歡壞女人。
我的臉在發燒,小城,你聽到我“咚咚”的心跳了嗎?小城,我想你會懂……
新學期的第一天,喬小軒攔住我塞給我一張紙條,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美女麥琪,放學後你哥哥的咖啡店見,喬大東。”
後麵還有一串手機號碼,那是一個數字就像小錘子一樣敲著我的心。
小城,你看到我的臉紅了麼?
那一天,我第一次近距離的看著喬大東,他和肖哲在拚酒。我安靜的走過去,坐在肖哲的身邊叫了一聲“大哥”。
這時,四周響起響亮的口哨,我知道我的臉更紅了,滿滿一屋子的人,讓我不敢把頭抬起來。
“都閉嘴。”肖哲已微醉,他伸手攬著我,端起酒杯對滿滿一屋子的人說;“麥琪是我肖哲的妹,也就是你們的妹,今天我妹妹過生日我感謝你們來捧場。”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我記得那天大哥醉了後,是喬大東為我擋的酒,看著他那微紅的側臉,我有種很享受的感覺。
第二天,喬大東來接我放學,不經意間我們就互相就牽起彼此的手,那一刻,我發現我那麼愛他。
傷心的小城,你看,我是不是很幸福?
我叫肖哲,二十一歲,是一所重點大學的高材生,同樣,我也是一座寂寥小城裏一家咖啡店的老板。
我中途輟學來到這座城,是來尋找一個人,丟失了十多年的女孩……
我咖啡店有一個打工的小女孩叫麥琪。她很幹淨也很可愛。我允許她叫我大哥,這個稱呼我保存了十二年,當她第一次叫我大哥的時候,我突然有一種想落淚的感覺。
我最反感的就是這種又枯燥,又寂寞的小城。我的家在南方,是一個很大很熱鬧的城市,不像這裏除了冷清還有淒慘。但這裏有很好的人,例如,麥琪還有我的哥們喬大東。我和喬大東認識純粹是偶然,他常常和他弟弟到隔壁的鋼琴店試彈,弟弟在隔壁他就在我的咖啡店坐上幾個鍾頭,我們彼此東拉西扯的就熟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