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昌離開之後,沒過五日,文伯陽便已經吩咐下去,讓女眷們開始準備前去狩獵的東西。
墨山在京城的郊外,所以馬車行駛也要兩天才能到,每次皇上狩獵少則都是要一個月的,多則三個月也是正常之事,所以,需要準備的東西也很好。
文府三個小姐,需要三輛馬車,每個人準備的東西都是滿滿的一馬車,等到到了狩獵這日,所有人也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這天早上,文時雨早早的就起來了,周車勞累的,所以文時雨一切從簡,衣服更是素淨到一身白色長衫,饒是青絲也隻是簡單的盤起,並未有任何過多的頭飾。
正當文時雨準備離開,前去大廳和眾人彙合時,卻在門口見到了孫清寒。
這些時日以來,孫清寒每日都會讓丫鬟小艾把湯藥送來,文時雨卻看都未看過一眼,當下見了孫清寒,卻似根本沒有看到般,直接從她身邊走過。
“時雨……”
文時雨的腳步頓了下,聽著來自身後的那聲略帶著幾分忐忑的呼喚,心中微顫,當下卻是不動聲色道:“有事?”
孫清寒當下走上前去,把匕首遞給了文時雨:“你帶著,防身用。”
說完,不等文時雨說完,把匕首遞給她之後就離開了。
文時雨下意識地就想扔了手上的匕首,可是孫清寒卻像是洞穿了她心中所想般,當下卻是回眸看了她一眼,文時雨竟是從那雙眸子中看到了幾分祈求來,當下手上的動作像是被定住了般,終是沒把手中的匕首扔出去。
暖色見狀,當下走上前去:“小姐,我們該走了。”
文時雨當下便把匕首收了起來,跟著暖色離開,等到文時雨到了的時候,文非墨和文映姚已經在馬車上了,文時雨便直接上了馬車,不知為何,幾乎是下意識的,文時雨下了馬車,就在馬車離開時,卻是打開了車簾,而就在這時,文時雨看到了一直在門口站著的,孫清寒的身影。
文時雨當下像是做錯了什麼事般,立刻放下了簾子,心裏卻蕩著層層漣漪。
暖色見狀,當下思忖著開口道:“小姐,奴婢覺得,夫人好像是變了些。”
文時雨隻想著她一劍刺穿自己肩膀的冰寒,當下唇角含了幾分冷笑:“她什麼時候變成夫人了?”
說著,當下閉上了眼睛,隻是輕顫的睫毛顯示著她並未睡著。
所有要去狩獵的馬車都會在城門口聚集,然後一起前去狩獵,一身戎裝的李隆昌騎著馬行駛在文時雨的馬車旁邊,暖色見狀,當下喚醒了文時雨,文時雨便打開了車簾,看著一聲戎裝,容光煥發的李隆昌,以前文時雨總是覺得他就是一個孩子,可是現在,文時雨看著李隆昌俊逸的臉龐,突然覺得,她眼中的那個孩子,不知何時已經在慢慢長大了。
文時雨看著李隆昌道:“你不與其他人一起嗎?”
“沒事,過來看看你。”李隆昌說著,隨即從懷中摸出了一個荷包丟到了文時雨的馬車裏,隨即眷戀地看了她一眼之後便離開了。
文時雨把荷包撿了起來,從裏麵摸出了一個木簪來,那木簪雖然做工不是很精致,可是頂端卻雕刻了一個小人,這人赫然是文時雨的模樣,暖色看著這發簪當下便輕笑了起來:“小姐,這是你呢,看的出來是八皇子雕刻的,還是你紮著雙環髻的模樣呢。”
有什麼從文時雨心底緩緩流過,縱然李隆昌送來的東西都不知最珍貴的,可是卻都是最為用心的。
文時雨當下把發簪收了起來,這麼珍貴的東西,她卻是不舍得弄丟的。
晚上安紮營寨的時候,李隆昌又來看了文時雨,之後便一直守在文時雨的營寨外,天蒙蒙亮的時候才離開。
雖然翌日傍晚的時候就到了墨山,可是馬車上嬌滴滴的女眷頗多,所以一到了墨山,並沒有人前去打獵,都開始安營紮寨,一直等到翌日的時候,整個狩獵才開始。
文時雨、文非墨和文映姚都是文家的女眷,但是卻並未住在一張帳篷裏,但是她們三個的帳篷並不遠,文時雨注意到,文非墨一直都很低調地待在帳篷裏,即便是之前在行程途中,她也是讓丫鬟拿了東西去帳篷吃的,並未出帳篷一步。
相對於文非墨的低調,文映姚就顯得高調的多了,一襲大紅色的緊身戎裝,將身材凸顯的很是完美,因著在鞋子上動了手腳,所以從外麵根本看不出來是個瘸腿的。
文時雨注意到文映姚的目光一直在不遠處男眷人群裏穿梭著,隨後便把目光定格在了一個頎長的男子身上,那男子身影矯健,隻是離得遠,所以看的並不真切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