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琰好笑的看著她,道:“雨兒,我突然覺得你對我的關心,多的讓我受寵若驚。你可是看上我了?”
文時雨撇他一眼,柔聲道:“峻熙,你又說笑了。”話音雖柔,卻讓李隆琰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
他忙擺手投降道:“你繼續說。”
文時雨聳聳肩,道:“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隻需要記著一點,錦囊你可以看,可是裏麵所有細節都必須由我爹來做。還有,你取得我爹信任的時候,必須幫我也抬高地位。”說著,她又正色道:“要知道,我們今日之事,本身就是一樁雙方互惠互利的交易。我既然全心全意的幫你立功勳,你就得幫我,讓我可以在這個家裏過的更好。”
李隆琰瞅著她,道:“難道在你眼裏,我就如此的不講信譽麼?”
文時雨歪頭望著他,道:“倒也不是,隻是我覺得,信人不如信己,求人不如求己。所以,相信自己總比相信他人要活的長久。”
李隆琰聞言撫掌大笑:“雨兒這話,甚合我心。”
冬日的天黑的早,才過酉時,天已然黑了下來。天色仿佛被滴了墨水的柳絮,灰暗而綿軟。忽聽外麵沙沙之聲拍打窗沿,時雨禁不住起身走到窗前打開窗戶。一陣風夾雜著雪花霎時吹了進來,帶著寒意的風灌進衣服,四肢百賅霎時被冰涼的濕意所包圍。
時雨打了一個瑟縮,眼裏卻是遮掩不住的笑意:“下雪了啊,真是一個好天氣。”
李隆琰好笑的看著她,道:“你喜歡下雪?”
時雨嬉笑道:“倒也不是,不過,大雪倒更能掩蓋人犯的罪惡而已。”
李隆琰嗤笑一聲,道:“雨兒,我應你的約而來。如今被大雪堵路,你可要補償我。”
時雨將窗戶重新關上,聽得此言,想了一會兒道:“那,我來陪殿下對弈一局可好?”
屋內爐火春意融融,麵前美人言笑晏晏,若是再擺上一副棋局,怎麼想都是人生一大快事。李隆琰怎麼想都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於是欣然接受。
擺上棋盤之後,李隆琰端起黑色棋子的棋盒,遞到時雨麵前,微微一笑道:“請。”
時雨歪頭看了一瞬,接過道:“峻熙竟有如此紳士之時,難得難得。”
李隆琰大笑:“多謝誇獎。”
一盞茶之後。
李隆琰漸漸緊鎖了眉頭,收起了嬉笑的姿態。如果說方才他隻是為了和文時雨玩一盤,現在他則將對麵的人當做了一個真正的對手。
他自認棋藝功底深厚,對付一個小丫頭簡直不需要腦子,可是真正開始之後他才發現,麵前這個女人棋風淩厲的簡直不像是一個13歲的小丫頭,倒像一個馳騁沙場多年的老將。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殺伐果決。
棋局正酣,黑白兩子廝殺的難解難分,文時雨時不時的停下手裏的動作歪著頭思量幾分。李隆琰看著她歪頭思考的模樣,一陣心馳蕩漾,遂開了口,“不知,我之前的提議怎麼樣?”
文時雨撚子的手頓了頓,臉上的笑容,也頓了頓,隨即又展顏一笑:“不知峻熙說的是哪個提議。”
李隆琰一愣,沒想到文時雨竟然已經忘了,隻好重新申明了一下,“我之前,曾說過娶你為妻。”
似乎又覺得沒有說服力,李隆琰又補充道:“我定以十裏紅妝,天下為聘,他日,若我登上那帝王之位,能與我比肩而立之人,非你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