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回事?”張鐵牛皺著眉頭,隨手一拳向著旁邊沒人的地方揮去,盡管沒用多大力氣,卻還是轟隆一聲,便把靠床的那扇牆壁整個給打成了齏粉。
“小師弟,可是覺得有哪裏不妥?”大長老疑惑地問道。
“沒,沒,隻是……沒什麼,隻是第一次看到了自己體內的經脈,所以有點驚訝,嗬嗬,習慣就好,習慣就好。”看到隨手一揮所造成的威力,張鐵牛有些激動地說道。身體似乎並不需要用什麼內力,僅憑著身體的本來力量,輕輕一動,便能夠發揮出別人巨大內力都達不到的效果。
“什麼,你是說,你能夠看到自己的經脈?你確定,是看到?”幾個長老激動地問道。一般的武林中人,想要探擦體內的情況,可是需要內力做輔助的,隻有內力流過的東西,才能夠在自己的腦中呈現出一個大致的圖形,而張鐵牛現在是直接看到的,這已經是傳說當中的神仙手段了。
“是啊,隻要一想,就能夠看到了。”張鐵牛老實地回答道
“哦,那能夠看到別人的經脈嗎?”
“這個……好像……有點……難度。”張鐵牛的腦海當中剛一想到身邊幾人的經脈,就那麼閃過一個念頭,腦中便出現了幾副幾人的人體經脈圖,以及他們經脈中那不斷流動著的內力。不過這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他可不敢說出來。
“哦……”
張鐵牛打了個哈哈掩飾去自己臉上的尷尬,當他的眼睛掃過袁豐胸口的時候,頓時震驚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眼淚嘩嘩地流淌著。
他看到袁豐的肺葉都已經裂成了幾塊,當中隻有一點點的地方還連接著,而肺部的那此經脈都是更是破損地非常嚴重。也就是說,如果袁豐不是曾經的先天高手,而是一個普通人的話,他早已經應該死去多時了。可就是這樣,為了用自己的內力維持住傷勢,而讓它不至於惡化,二十年來,也已經把他的先天真氣給快消耗光了。尤其是這半年來,為了張鐵牛修煉,他可沒少操心,這樣消耗的就更多了,基本上已經快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別哭,別哭,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為師都活了一百多歲的人了,比起師兄弟們卻是長壽多了。你現在又這麼有出息,為師就算是死了,也足以瞑目了。”袁豐慈祥地笑笑,轉過來安慰張鐵牛道。可是他這安慰的話,卻把室內的所有人都弄哭了。
“幹嘛,幹嘛,為師都還沒死呢,你們哭什麼喪啊!”袁豐皺著眉頭,馬上製止住了大家,“要哭過幾天再哭去。”他這一罵,大家的哭聲是停了下來,可是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一個個哽咽得比之前還要厲害。
“來了,來了,師叔,弟子給您送吃的來了……”就這麼一會,三撇胡已經帶著幾個人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每個人的手裏都端著大盤小盤的東西,有雞鴨跟各種野獸肉,內容豐富得很。
“你們……怎麼都哭了啊?”
“沒事,沒事,我們沒哭。”厲野幾人顯然是站在那裏睜眼說瞎話,而三撇胡看到大家目光對著的方向,頓時也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也就識趣地沒有再問。
“如果我現在已經達到了先天之境該有多好,到時就可以幫師父治療了。”張鐵牛肚子雖餓,可是此時卻也沒有心情吃飯,他的心中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袁豐老頭的那個舊傷。突然,他便意識到了不對,因為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右手抓住袁豐的手指上正有一小股微弱的氣流慢慢地向著袁豐的經脈流去。
經過這半年來的消耗,袁豐體內的真氣已經變得非常薄弱,張鐵牛手上彙入的氣流並沒有引起它們的反抗。順著他手上的經脈,一直向著裏麵流去,去勢不停,一直來到了張鐵牛想到了的肺部。而沉浸中喜悅當中的袁豐直到此時才發覺到了張鐵牛輸給自己的那一小道真氣。
“呃……沒用的。”袁豐搖了搖頭苦笑道,“你的真氣雖然已經是先天真氣,可是到底是剛剛生成,實在不足以治好為師的。”手一使勁,便想從張鐵牛的手裏抽出。
“不,師父,哪的是多一點兒希望也是好的。”見從自己體內流出來的那一絲細水的氣流能夠幫上忙,張鐵牛當然不肯就此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