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死你,砍死你!老子砍死你!”張鐵牛怒氣無處發泄,掄起斧頭,便向著小路邊一棵大樹衝去。不過剛衝到那棵大樹麵前,卻硬生生地停了下來。隻見那顆樹麵前還樹立著一個牌子,上麵提著四個大字:祖師手植。
雖然他識字不多,可是這幾個字還是能夠看得懂的。想到章七離開時的頻頻告誡,他不得不停下了想要劈樹的動作。想那三撇胡連別人砍生樹都要管,如果把祖師爺親手種的樹給砍了,那自己可能就不止是餓三天的懲罰了,說不定馬上就被那討厭的家夥給剁了。
“哈哈,有了,有了,被這神經病一罵,老了差點忘……”張鐵牛猛地想起剛才自己想到的那個辦法,不過害怕被人聽到,才大笑兩聲,便趕緊停下來。心中恨恨地YY著:“竟敢不準老子吃飯,總有一天,看老子不毒死你……不,不,毒死你實在太便宜了,老子要在你酒裏下泄藥,讓你泄個十天半月的,直接拉死你……”
沒錯,剛剛他想到的,便是下藥,如果全派的人都中了泄藥,拉個半死,那自己不是能夠偷進悟拳洞,偷取武功秘籍了嗎。不過他的想法是好的,隻是現在的他別說是泄藥了,就是他最喜歡的酒也弄不到啊!
鐵拳門的四周都是山林,雖然看起來並不像是原始森林,可是高大的樹木卻還不是一般的多。還沒走到林邊,便可以聽到一聲聲巨大的呼喝聲從裏麵傳了出來。當張鐵牛步入山林的時候,首先印入眼簾的便是一個個打著赤膊,隻著四角短褲的鐵拳門弟子在林中修煉武功的場景。
“呼!”“哈!”“嗬!”“嘿!”……
見這些大漢一個個像發瘋了似的,直接用砸頭砸著巨樹與巨石,張鐵牛心中驚奇不已。看到其中還有一個是認識的,叫做劉八,正是劉海的一個弟子,於是走了過去,打起了招呼。
“師兄,你們在這裏練功啊?”
“嗯。嘿!”劉八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還是一拳重重地砸在麵前的那棵兩三人合抱粗的大樹上麵,那裏早已經被他的拳頭砸出一個兩三寸深的凹坑。
“哦,那你們平時都是這樣練的?”張鐵牛小聲地詢問道。
“是啊,哈!”劉八還是沒有回頭,回應的還是一聲大喝。
“哦,你們真厲害,嗬嗬,這麼大棵的樹都被你們打得晃動起來了。”張鐵牛見大家依然熱火朝天地砸著拳頭,根本就不鳥自己,於是沒話找話地說道。
“不是,師父說了,如果哪天一拳打在大樹上,能夠做到‘傷其筋骨,而不動其身’那我的功夫就達到小成了。嘿!”劉八依然故我地向前推著拳頭。
“呃……哦,我懂,我懂,嗬嗬,看樣子八師兄已經快要做到了,這樹晃得不是很厲害了……”
“那是因為我現在力氣太小,還打不動這棵大樹呢,嗬嗬,嗬!”
“呃……”張鐵牛心中狂汗,又一次拍到馬腿上麵了,饒是他臉皮再厚,在其他人那種異樣的目光中,他也不敢再呆下去了。
“哈哈,小兄弟是新來的吧,快去砍柴吧,如果被章師叔發現你還呆在這裏磨蹭,說不定晚上就吃不到飯了。”看到張鐵牛提著斧頭大窘的樣子,旁邊一個正在猛砸石頭的漢子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一幫大老爺們一起哄然大笑,想來他們以前也有過張鐵牛這樣的經曆,笑過之後,便又開始了“哈嗬呼嘿”地呼喝起來。
告別眾人,再往前行,離這些人練拳不遠處,同樣是一大片的高大古樹,不過比起剛才那些綠意盎然的樣子,它們卻是顯得一片死寂,不但是樹幹上被打出一個個大洞,連枝頭上的葉子也早已經枯黃萎縮,掉得差不多了。
有些是樹葉早已經掉光了的,他們的樹心早已經被拳頭轟成渣滓;有些卻是還掛著幾片黃葉,顯然是還沒有死透的,正在那裏苟且殘喘;還有些則是直接被打成兩斷,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
不用問,張鐵牛也能夠看得出來,這些都是那些練拳的仁兄們留下來的傑作。行走在這片樹林當中,張鐵牛好像一下子從盛夏,突然走進了深秋似的。想到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夠成為那些師兄當中的一員,他的心裏微微有些苦澀。撫著一棵被拳頭轟得千瘡百孔的樹幹,他的嘴裏喃喃地自語著:“牛啊,這一片大樹都被打死了……嘿!”
(明天第一個修真者出場,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