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在這裏就已經到頭了,麵前出現一道石門。這道石門與封著人皮封印的那道門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隻是這道石門上沒有了人皮,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觸目驚心的血手印。這些血手印布滿了石門,鮮血已經幹涸,變成了黑紅色。
我看著這些血手印,心裏不禁又聯想起人皮封印上的詛咒來。這是不是又是一個詛咒?血手印,代表了什麼?
我湊上去看了一眼,發現門縫楔合嚴密,似乎並沒有被開啟的痕跡。上麵除了血手印,也並沒有留下任何記號之類的東西。我不確定哥哥他們是不是來過這裏,為什麼除了發現一隻破手電筒之外,這裏並沒有別的痕跡。這很不附和哥哥的做事風格。
為了安全起見,我把耳朵貼在石門上傾聽裏麵的動靜。聽了半晌,心中感到不勝訝異。“裏麵好像有聲音。”我說。
“什麼聲音?”
“我也說不上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用石磨磨豆腐的,就是那種聲音。”我隻好這麼解釋道,“伴隨著這種聲音,似乎還有流水聲。”
再過危險的環境裏,麻雀也忘不了貧嘴,聽我一說,他就接口道:“我靠啊!滇王這家夥不愧是中原人啊,也喜歡吃豆腐。死了也不忘了陪葬個豆腐作坊,就是不知道裏麵有沒有做好的豆腐,老子已經餓了!”
我白了他一眼,“嗯,兩千五百多年前的豆腐,也不怕吃死你!”
“林羽你這家夥真沒情趣,咱們不會現做嘛。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我正想回嘴,被大伯打斷了。“行了,你們別吵了,至於裏麵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是進去看個究竟吧。”
大伯和麻雀一起用力,推開石門。隨著石門轟隆隆的打開,那種石磨般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了。出於安全考慮,我們並沒有急著進去,我折了兩根熒光棒扔進去,照亮了一大片區域。
這是一間呈圓形的石室,裏麵挺寬敞,足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在石室的正中央,是一個圓形的水池子。在水池的正中央,聳立著一根石柱。石柱有合抱粗,一端沒入水中,另一端一直延伸到屋頂。而這根石柱,竟然在緩緩轉動。剛才我聽到的那股石磨般的聲音,就是石柱轉動發出的聲音。
在圓形石室的牆壁上,雕刻著九個龍頭,一股股清泉從龍嘴裏吐出來,通過石壁底部刻出的凹槽彙集道中央的水池子裏。也不知道這個水池子通著什麼地方,再多的水彙集進去,也不見溢出來。
這裏似乎並沒有危險,我圍著水池子轉了一個圈,說道:“麻雀,看來要讓你失望了,這根本就不是磨豆腐的。”
麻雀也圍著水池轉了一圈,嘴裏嘖嘖道:“依老子看,這玩意可能是以水來驅動的,不信你看,這水池子怎麼都不滿,一定有孔洞排水,而這根柱子就被水推動著轉動起來。”
大伯也點點頭,“跟我的看法一樣,或許就是這根柱子在推動著這座墓裏的一切機關。”
我想了想,疑惑道:“可是我們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機關啊,大伯,你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厲害的機關?”
大伯沉思了一番,說道:“或許我們此刻就身處機關當中,隻是我們還不知道罷了。”
大伯這麼一說,我心裏立刻緊張起來,回顧四周,除了九個龍頭一個勁的吐水以外,並沒有特別之處。這時,一直查看龍頭的古教授忽然問道:“老林,你說這些水是從哪裏來的?”
古教授這麼一問,我也警覺起來。龍頭的水是從哪裏來的?我記得滇王離宮的兩邊各有一條瀑布,但我估計是因為剛下過雨的緣故,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水流。但是此時離下過雨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按理說水位應該降下去了,不可能使得龍頭裏還有這麼充足的水流。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我走過去掃了一眼水槽,發現每一個龍頭下麵的水槽都被衝擊成一個深坑。這個深坑十分規則,隻有穩定的水流才會形成。也就是說,龍頭裏吐出的水一直都是保持不變的,那它應該有更穩定的水源才對。
“會不會是井水?”我想起入口處的那口井,水裏隱約能夠聽到水流的聲音。
古教授點點頭,“這水很涼,我也感覺是井水。”
這時,忽聽麻雀喊道:“管他什麼水呢,反正都是水。你們過來看看這個,水裏似乎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