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漠師弟不也一樣?不見多久,修為卻精深許多!”
以大手印,一巴掌拍掉那意圖吞噬雷老虎的猙獰大口後,陳重一恢複了木然憨厚的神情,那灰衣陰鷙男子刑漠恭維自己一句,他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陰鷙男子刑漠冷笑連連,看了兩眼雷老虎,又看了看已經被他護在身後的尤重,道:“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隻是方才不便過來,這才晚到了點點,生出了誤會,不過陳師兄身為搖光殿的首席大弟子大師兄,若想找人切磋,也應當來尋我刑某人才是,卻怎麼跟這些後進師弟計較起來了?”
雷老虎完全忘了剛才的危險,聞言又悶聲咆哮道:“切磋較量?晚到?刑師兄,原來你們開陽殿找的借口都是這麼蹩腳!莫欺負我們搖光殿人少,真要切磋較量,你們開陽殿還找不出幾個看得上眼的!這次,分明時這臭蟲尤欺負我搖光點的小師弟,你卻也能顛倒了來,把黑說成白麼?”
陰鷙男子刑漠怪笑一聲:“欺負?何為欺負?方才你們那小師弟,分明口中就說道給他三天時間,就要讓我們開陽殿羞辱不堪,卻何來我們欺負一說?你若不信,自己去問你們那小師弟,看看是也不是?”
石三心頭大怒,自己差點都被摔成癡呆了,現在被你三言兩語,卻變成我挑釁在先了?不過這話他的確說過,隻是說話時的情形特殊,可要解釋起來,又哪是幾句話就能說清的?隻要那尖嘴猴腮的尤重抵口不認,自己難道還能跟個山下潑婦樣跟他扭打對質不成?
這鷹鉤鼻,果然陰險!
陳重一看看石三的表情,情知不假,雖然心裏也知道其中定又隱情,隻是也更明白不是兩三句話能辨認得清,他皺了皺眉頭,一時啞口沉默。
“放屁!大放臭屁!小師弟天生老實,你以為像你們開陽殿那幫雜碎樣跋扈囂張?”不待陳重一有什麼言語,雷老虎早按捺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石三心下感動,雖然知道這雷老虎並非隻為了維護於他,而主要是維護這搖光殿,不過畢竟事關到他,他一個小乞兒,又何曾有人這般維護過?
就在這時,風聲微動,青石山道上憑空又多出個人影。這人儀表堂堂,更生得一對濃厚劍眉,正是祖師殿的大弟子,也就是青陽觀的大師兄,下一任的觀主人選。
“昨日才訓斥過,這麼快又忘了青陽戒條?便真以為我就不能責罰於你不成?”
他一來就望著雷老虎,滿是不悅之色。
石三在聽那聲音時就已經知道不妙,這“賤眉”家夥一冒出來,不問青紅皂白的,就訓斥起雷老虎,分明時偏幫著開陽殿。生得賤,說話賤,做人也賤,這種家夥,怎麼就成了大師兄,要接掌青陽殿了?
雷老虎的暴躁脾氣本就極難壓製,昨日被壓了一次,已是惱怒於心,沒想到今日大師兄冒出來,又是什麼不問的就將矛頭指向自己,哪裏還能壓抑,怒火填膺,竟是亦嗬斥道:“青陽戒條又怎樣?難不成還能指黑為白顛倒是非不成?你身為大師兄,跟著開陽殿蛇鼠一氣,卻還想掛上公正的名頭來壓我不成?”
“放肆——”
劍眉大師兄喝然出聲,身子詭異的憑空消失。他才剛消失,空氣中頓然生出種凝滯的感覺,仿佛猛然間酷寒來臨,要將這一片天地逐漸的乍然封凍起來一樣。
“小心!”陳重一又喝叫出聲,一陣氣流湧動,隱約的大手印又顯現了出來。不過這次大手印沒有拍向什麼突然張開的猙獰大口,而是完全拍在了空處,可是明明看到他拍在空處,卻如拍在一塊硬實的大鐵板上,“砰”然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