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真的過世了麼?總有些不信,我不想回了,害怕得很。”
“怕有何用?生老病死本是常事,信與不信又有什麼不同。”
“我若不曾離京便好了。”
“紫稀可是怪我?”
“這怎麼會怪你?”藍紫稀不明此時怎能責怪於他。
“當日去奇跡山莊可是我的意思。”
“要說離家,卻該從入伍當兵說起,與山莊不牽連的。”
“紫稀當真舍不得那榮華功名?”
“從前看不開,此時想來,卻是浮雲一般無二了,往年過得安穩,也不覺這世上的事有何不妥之處,你說這天下,當真隻能一統麼?”
“山腳的人,總覺得山頂山看的風景是好的,也許真就好,也許隻是比山下的風大些罷了,紫稀怎麼說起這些喪氣話來?”燁寧微笑著看他,藍紫稀躲閃不及,於他眼光撞到一起,轟的一聲,趕緊驚得低了頭,雖然相處日久,那眉目,可隻是偷著看得,這麼明著撞到一起讓人嚴嚴實實慌了一把。
“我的相貌當真如此驚世駭俗?”
“不是。。。”藍紫稀趕緊到:“你長得好,真的。”
“那是不隨紫稀的眼了?”
“什麼?怎麼會。。。”
燁寧也不再說什麼,伸手把人攬過來,輕輕撫摸,藍紫稀全身僵硬,定定的給不出反應,燁寧笑起來:“是有些時日不曾與我親熱了,這氣息,怕是好一番陌生不習慣。”
“燁寧。。。”藍紫稀哀求似地看向那人,巴望他千萬別再繼續,天長日久下來,早就不存奢望,妹妹貪慕他的輕言細語,然後又狠狠將自己唾棄,與析齊明哲相處下來,本已不再執著,此時再要拉扯起來,便不曉得該如何割舍得下了。
“偵辦不甘不願,可是我比不得析齊明哲額?”燁寧放了他,問道,語氣不冷就不熱,就是不知是何情緒。
“對燁寧來說,與我歡合,意義何在?”
燁寧看他一眼,這才挑嘴道:“紫稀想我說什麼呢?”
“我不知,所以才問,”
“既是問了,總有想聽的話,紫稀想聽的是什麼?”
藍紫稀抿著嘴不再說話,燁寧也靠著養起神來,“是啊!我想聽什麼呢?”紫稀暗暗想,“想聽他說句鍾情?然後又如何?便是離了析齊明哲同他雙宿雙棲麼?”藍紫稀黯然,世上本就這麼多矛盾事,想得的與能得的往往隻能擇其一,這便人人都存了幻想,尤其那想得的突然竟有唾手可的幻象,便不顧一切想伸手抓起來,隻這抓起來能存多久,失的的又有多少,也不知最後劃不劃算,這便靠賭了,而能放手賭博的,自是藝高膽大,隻是有的物事,遠遠掛在天邊望一眼已是奢望,要想求得,紫稀笑笑,便看命裏是不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