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普通不已的木質房子裏,一層淡淡的霧水籠罩著這間木屋子,霧氣的源頭正是底下那個巨大的凸肚圓桶的浴桶。
咯吱!屋子那個厚實木板組成的門忽然被打開,走進來一個提著水的憨厚傻大個獸人。
“燙死我了,快點把冷水倒進來!”浴桶上四仰八叉的那人不是葉翔又是誰?
達古默不作聲的將水倒進了那熱水沸騰的大木桶裏,他對自己老板這個古怪的洗澡方法也是無法理解,看看木桶下麵還點著一堆小火,這……跟殺豬煮鴨的有什麼分別?這隻是他心裏的想法,他也沒去問,隻是一個小好奇。
葉翔仰躺在木桶上,半小時城門城牆發生的一切就象電影一樣在葉翔腦海裏播放,那些觸目驚心的場麵,滿地的鮮血與斷肢內藏……
嘔!葉翔急忙捂嘴趴到木桶前麵,達古更是機靈的將那提清水的木桶伸到葉翔麵前,葉翔隔夜的幹糧全部貢獻了出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唉,老板,要不要我找個獸醫給你治治?”憨厚的達古顯然不懂怎麼說話,再說了,這話也沒有問題。
“獸醫……”葉翔擦了一把嘴,自然聯想到以前自己所在的時空的某種職業……
“咦……達古,你拿這桶接我嘔吐的贓物,那你剛才也是拿這桶裝的?”葉翔臉色古怪不定的問道。
憨厚的大個子獸人點點頭承認。
“那我的清水你也是拿這桶裝的?”葉翔再次追問道。
獸人同學依然誠實無比的點點頭,這個時代誠實的孩子已經不多見了,可惜,卻表現錯地方了……
“去死……居然拿裝贓物的桶給我裝洗澡的清水,媽的,老子泡了半小時的功勞……惡心死我了……我要扣你工資,半個月,不!兩個月!該死的……”
“……”
獸王城高山處的大殿裏頭。
“殿下,微臣有錯,請下達處罰吧!”跪於地麵的獸人將軍低頭自責的請罪,而坐在他前麵的達列安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將軍老師,這個……也不是你的錯!這個處罰的事情嘛……”達列安顯然不知如何處理畢竟死傷接近二十人,包括沒進城門的歸來的狼騎士,那還隻是幾名熱血方剛的少年!還有城牆上被殺掉的十幾名獸人戰士……
“雷馬將軍,這一切是我的錯!”旁邊說話的是一名中年人,微微鞠躬道歉。
這個中年人正是銀龍騎士帕伯,一頭銀白色的盔甲,留著一頭打理的非常整潔的白色短發,盔甲胸口前那個十字標誌顯然證明是聖月教廷的人,一把標準的十字配劍掛於腰間。
同樣,大殿裏站著的還有沙微與雷克斯,大殿的氣氛依然還是有些沒從今天早晨的震驚拉回來。
“將軍……”達列安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砰!門忽然被撞開,一名瘦小的獸人士兵神色匆忙的跑進來。
“報!提提司祭祀大人那邊出事了!”
此話一出,雷馬與達列安臉色驚駭的全站了起來,達列安接過那情報一看,臉色更是蒼白不已,那卷急報羊皮鬆手落地顫聲的說了一句。
“遼格,要開戰了……”
大殿內,氣氛又再次沉下去,方前討論的話題已經被戰爭的陰雲覆蓋過去。
……
……
獸疆東南部雪域的一個盤穀山地裏,林立的帳篷烏黑的炊煙已經嫋嫋升起,雪白的山峰四季籠罩這片山脈,與獸王城紅流要塞那些地方正常氣溫,這裏,一年四季顯然是一個巨大的反差,遠處那些灰暗的雪山永遠是萬年不古的樣子。
中間一個灰黑色的雪地帳篷裏,一個灰藍色的獸人老者走了出來,瘦小的身子披著一件簡單的黑色袍子,怪異的獸臉也是一副沉著的神情,噔著手裏那把類似長形問號形狀的法杖又赤腳在雪地裏走了幾步,望著灰霾的雪山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