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當初自己吸收了禦靈珠,並未覺得有任何不適,沒想到竟是自己體內的神力將其收服了。
元風見他默不吭聲,繼續道:“禦靈珠原本是我的靈物,當初因為白仙兒危在旦夕,元箐便向我求了去,他也因此欠下我一個人情……”
“所以你就以他欠你人情為由,恢複了他的神籍,隨之讓他除了丫頭對他的記憶,然後讓丫頭與我在一起。”
聽她這麼一說,夜離風心裏所有的迷霧漸漸散開,一切思路似乎都清晰起來,所以不由得接過她的話。
“是。”元風輕輕應了一聲。
夜離風笑了笑,卻帶著幾分諷刺,“好,那我再問你,那場大火是怎麼回事,那個麵具的男子又是誰?”
“那場大火是我找人放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丫頭露出她血腥的一麵,給元箐一個合理殺她的理由。”
元風說話一直垂著眼眸,看不到眼裏的情緒。
“哼,你還真是費盡心思。”
夜離風揚了揚嘴角,笑的極為嘲諷,隨後又問:“那個麵具男子與你也有關係吧?”
元風皺了皺眉,頓了頓道:“對,救你的是他,幫你恢複神魔島結界的也是他,可是我不能告訴你他是誰。”
“那他告訴白琉璃我受傷的事也是受你所托?”
夜離風聲音一沉,眼中寒流迸濺,他剛去問白琉璃,白琉璃告訴他是那個麵具男子告訴她自己受傷的事,而且還說自己受傷就是因為丫頭,這讓他心裏如何舒服?
“怎麼可能,我隻交代他恢複結界,並沒有讓他說這些話。”
元風看著夜離風像看敵人一樣的望著自己,心裏痛的像被人狠狠錘了一記,接著道:“我巴不得你與丫頭好好的,怎麼會去特意告訴白琉璃這些,讓她去打擾你?”
夜離風一笑,滿眼譏誚,“是嗎,那姬不言與萬語是怎麼回事?”
“若不是姬雪華,你當初怎麼可能離開我,我對她的恨豈是寥寥數語說的完的?!”
元風一想到那個紫眸的女子,恨意就從眼裏冒了出來,與夜離風說話時也不由得帶著幾分憤然。
“恨?”
夜離風譏諷的勾了勾唇角,“老太婆這一千多年來待我如親子,而你這個生母卻從來沒出現過,你有什麼資格恨?”
“我……”
元風竟然對不上話,雖然這些年她經常去看他,想將他帶回自己身邊,可是看著他與姬雪華親如母子,她就心酸,失了告訴他真相的勇氣。
她害怕將他帶回,他會不開心,他會怨自己……
她害怕的太多,她擔心的太多,所以才一直將自己的感情埋了這麼久。
“沒話說了吧?”
夜離風一冷笑,“你應該知道丫頭在我心裏有多重要,可你卻要傷她親人,讓她傷心難過,這就是你所謂的對我好?!”
元風眼中帶著幾抹後悔幾抹懊惱,看著他道:“若知道那丫頭是姬不言的孩子,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撮合你們的。”
“你恨意太重,執念太深,若再這樣下去,你總有一天會像父親一樣,墜入魔道。”
夜離風聽不出感情的丟下這句話,然後一轉身,消失在了她的視線。
“風兒……”
望著他離開,元風一咬牙,眼淚像顆顆珍珠,連連而下,真的是她做錯了嗎?
如果他知道丫頭中了銷魂散的那件事也是自己做的,那恐怕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了吧。
“這就是你想要的?”
一個頎長高貴的男子出現在她身後,輕輕問。
元風靜靜流著眼淚,頭也不回的道:“我以為我這麼做,他會心存感激,他會感動,卻沒想過會適得其反。”
“他說你執念深,我覺得一點都不錯,你若不是抱著這份執念,怎麼會做出今天這樣衝動的事?”
來人的語氣裏帶著責備,聲音確是溫和如水。
元風忽然轉過身,很不悅的看著他道:“你為什麼要去告訴白琉璃風兒受傷的事?”
帶著忍讓,男子回答道:“我與你一樣,同樣都帶著一份執念。”
“你還在記恨那件事?”
元風有些難以理解,“若說當初你在眾仙麵前抬不起頭,如今時隔千年,怕是眾仙都將那件事已經遺忘,你又何苦不去釋懷?”
“你當初答應過我你會幫我,如今你是幫了忙,卻是倒的。”
元風漸漸褪去了眼中的不悅,可是口氣裏卻滿是刺。
聽著她毫不掩飾的諷刺,男子心裏也紮紮的,隨後認真的道:“我今後不會再擅作主張,會擯棄那份執念,可我希望你也能放得下。”
聽著他的話,元風緩緩垂下眼眸沉思起來,不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