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把夏明遠約出來見個麵吧。”
何天蓮詫異的把手機拿遠一點,轉頭看了看正在開車的羅煜城一眼,才緩緩的說:“你想幹嘛?”
“我能幹嘛?”何天藍的語氣是很懶得解釋,卻又不得不解釋的無奈,“求賢而已。”
羅煜城順著她的眼神看過來,小聲的問:“怎麼了?”
何天蓮指指電話,帶著滿眼的疑惑繼續對電話裏說:“那什麼,不然你還是自己打給他吧,我把他的電話號碼發給你。”
之前夏明遠剛從外地回來不久的時候,曾經給她發過一條短信,她的短信向來不多,所以沒有清理收件箱的習慣。
“你還是一起來吧,我實在是吃不準那家夥的內心走的是個什麼樣的風格路線,有你在場緩衝一下,即使談崩了,場麵也不至於太尷尬。”這是何天藍的心裏話。
他至今都不太明白夏明遠對自己為什麼會有那麼深重的怨念,回想當年,他其實真沒說什麼過激的話吧?這人很有能力,可惜心理太不健康了,嘖嘖。
不過問題是已經存在的了,隻要夏明遠願意坐下來談,在何天藍看來總是有解決問題的希望。畢竟不管真相怎麼樣,總不至於會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他可以在合理的範圍內做適當的補償和退讓。說到底,他看重夏明遠的能力這是真的,所以還是要做一次嚐試才能甘心的。
何天蓮想了想才問出口:“你們……會談到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
早前夏明遠已經當麵撂過話,何天蓮是非常確定當年何天藍和他之間發生過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隻是何天藍對此一直守口如瓶,任她怎麼旁敲側擊也不漏半點口風。
她當然不至於跑去問夏明遠,在她的世界觀裏,分手的男女之間要說還能做朋友那也太矯情了,偶爾碰到麵的時候彼此能微笑著點個頭打個招呼已經算是和諧的最高境界,沒必要牽扯不清。
可是何天藍越是諱莫如深,她就越是好奇。
“好吧,你打算約在什麼地方?具體時間……現在?!你很趕時間嗎?”
“這是救人如救火。等我們和市政府把正式文件一簽,他就完全沒有退路了。”
要是等到夏明遠開始被多方勢力共同圍剿,何天藍再想拉他一把,就要多費很多精力了。何天藍是一個很出色的商人,深知減少做無用功就是降低成本的道理。
何天蓮點點頭,爽快的應承下來:“好的,那你先過去,我馬上打給他。不過人要是實在不樂意跟你見麵,你可別指望我幫你苦口婆心的勸他。”
她對那個神秘的內情確實很好奇這不假,可那份好奇並沒有讓她認為,那值得她在夏明遠麵前低聲下氣。
“行!他要是不願來,那明顯就是一心求死了,我也沒那閑心阻攔他壯懷激烈的舍身成仁。”其實很多時候何天藍都是很通情達理的,雖然是要求自己的堂妹幫忙,也不至於太得寸進尺。
電話一掛斷,何天蓮就笑容滿麵的開始在手機短信收件箱裏尋覓夏明遠的號碼。
羅煜城出聲打斷她:“怎麼了?”
何天蓮這才想起他還不明就裏,轉頭笑盈盈的看向他的側臉:“何天藍讓我幫他約夏明遠出來談判呢!這可就是終極對決了啊,到底還是要掀底牌了……”
“你很激動的樣子,”羅煜城不動聲色的握緊了方向盤,輕笑著,問得很隨意,“看起來你這是打算跟去圍觀?”
“圍觀那是必須的啊,”何天蓮歡快的撥通了電話,趁等待的間隙把話說完,“懸疑、驚險、狗血、纏綿……真是令人期待啊。”
羅煜城沒有打擾她,安靜的等待她結束這通短暫的通話。
很出人意料的是,夏明遠居然在聽何天蓮簡短的說明情況後,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
“這也太詭異了點。”何天蓮看著手機嘖嘖稱奇。
“他答應了?”
“嗯,而且都沒怎麼猶豫的感覺,”何天蓮想了想,“大概他也膩了跟何天藍明刀暗箭的你來我往了吧。”
“何天藍是說約在哪裏?”
“追光。”
“追光”其實就是何天藍自己買下的一個複古中式社區裏的一座獨立庭院,隻是不住人,純粹用作私人會客。
羅煜城點點頭:“我送你過去。”
剛才兩人在餐廳吃過晚飯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八點多了,正好錯過了下班高峰期的車流,於是接下來就一路暢通無阻,順利抵達目的地。
羅煜城把車停在門口,沒有要開進地下車庫的意思,何天蓮見狀,頓下推開車門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