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林聽站在廚房門口,用力假咳一聲。
鍾斯年聞聲轉身,瞧著不加洗漱,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急促喘氣的邋遢女人,蹙眉,冷聲,“無故曠工,扣除本月全部獎金。”
“我”她不是跑來跟他討論工資的,林聽緊鎖著他脖頸處,一排清晰的牙印,承受著內心不斷放大的不安,伴著超速跳動的心髒,舔舔唇,艱難的吐出一串完整的話,“我昨晚,是不是把你給睡了?”
睡了兩字說得極輕,完了心虛垂下腦袋,不敢看他一眼。
手中的衣擺快被絞成麻花。
鍾斯年的臉色倏然變得陰鬱可怖。
昨晚他抱她回到房間,最初是想放任她就此睡下去,但她那張臉,那身汙七八糟的衣,實在讓他看不順眼,於是就動手幫她擦臉,脫外套,然後
她就在他幫她脫衣的時候醒了過來,二話不說直接朝他呼了一巴掌,還又哭又叫的罵他是臭流氓,強—奸犯。
講真,他當時真的很想弄死她。
但看她那副戰戰兢兢,坐到角落縮成一團,恐懼又可憐巴巴的提防他的摸樣,又不忍心真的下手。
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想著不與醉鬼計較,他毅然決定回房,放她自生自滅。
按理,故事到這就該結束了。
可是
她在他轉身後可憐兮兮的叫,“媽媽,我難受,想洗澡澡。”
他不是她媽,更不可能幫她洗澡,他隻是在被她鬧得心煩氣躁的時候把她拎進浴室,再幫她放了水。
後來——
鍾斯年閉了閉眼,不願再繼續回想。
結論就是往前三十年,往後幾十年,他大概都不可能再遇到比她更不省心,更鬧騰的物種。
林聽丟出一個問題,提心吊膽等待答案,等了許久未聽其回應,忍無可忍將頭抬起,看到的卻是鍾斯年旁若無事的為自己盛了碗小米粥,挺胸闊步的從她身旁走過。
林聽半張著嘴,愣是一個字都沒蹦出來。
惱怒地扯扯頭發,又不死心的追上去,“你這反應是默認還是是你自己忍不住乘機強了我?”
後半句她是帶著氣憤輕吼出來的。
“啪。”正準備喝粥的鍾斯年氣得直接把勺子扔到桌上,起身拿來手機,當著她的麵撥打電話。
“幫我預約一個婦科醫生。”
“幹什麼?給人檢查***是不是還在。”
“啪”電話掛斷,手機也被他無情地拍到桌上,鳳眸惡狠狠的瞪她一眼,冷聲冷氣,“被沒**都不知道,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個女人。”
林聽的心抖了抖,是被他這股氣勢給嚇的。
一個多月來,他真沒少發脾氣,不過全都直接行動給她教訓,像現在這種模式的大發雷霆還是第一次。
但她並認為自己有錯,首先她沒有打全壘的經驗,其次,她一早起來發現自己衣服被換了,身上還有一些淡淡的粉色紅痕,睡的床單又亂得那麼扭曲,加上自己醉酒超於尋常的作為,還有他脖頸那排明顯的咬痕,無一不在告訴她,他們昨晚有可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