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聲中,在傭兵們驚懼的眼神中,迪先生的身體開始迅速膨脹,粗壯的尾巴和後腿,尖利的長角和牙齒,全身包覆著火焰和骨刺,正是各種神話傳說中盛傳的魔王形象。
女法師哀呼一聲:“迪先生,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
迪先生,不,現在應該稱呼他暗黑破壞神迪亞波羅張口吐出一條火柱:“騙你?不,我從不騙人,欺騙是墨菲斯托才愛幹的事。我說了找到寶藏會給你們財寶、力量、永生和美貌就一定做到,隻有一點,你們必須服從我,把你們的靈魂和生命全部交付給我。”
有幾個傭兵馬上答應了,跪地頌揚起對迪亞波羅的讚詞,可是更多的傭兵冷冷地對著迪亞波羅舉起了武器。女法師舉起了法杖,野蠻人舉起了巨斧,亞馬遜女戰士默默地開始組裝她的魔法弓。
“人類,”一直半跪著的天使抬起頭來:“我鄙視你們的莽撞,卻佩服你們的勇氣,迪亞波羅不是你們能夠抗衡的存在。我來拖住他,你們快些出去通知其他的天使,一定要阻止他們破開封印,即使不能攔住巴爾,也一定要攔住墨非斯托。”
迪亞波羅冷笑:“出去?我還要用他們的鮮血來解開封印呢,誰能出得去?空間禁錮。”他巨爪隨便一揮,虛空裏頓時出現了無數銀光閃閃的鎖鏈,流轉不定。
西城正在把玩著口琴,忽然跳起身來跑到洞口,又風風火火地回來在洛萊塔手上寫道:“外麵來了好多食屍鬼,快些把他們趕跑啊。”
洛萊塔想了想笑道:“食屍鬼是中級亡靈生物了,音樂對他們沒什麼作用。我已經很累,就讓他們進來好了,我也體驗下在夢境中死亡是什麼感覺。”
薇兒和巨蛇酣鬥了半日,終於找到破綻一劍砍下蛇頭,蛇血流滿了山穀。薇兒靜靜坐在蛇屍邊上,回味著剛才的戰鬥,似乎又有了一點領悟和突破。這時,穀外傳來了陣陣馬蹄聲。
或許是打鬥聲驚動,或許是血腥味吸引,突厥騎兵開始注意到了這一片地方,或許,下一個瞬間他們就能識破藤蔓的偽裝殺進穀來。薇兒取出一塊手帕,輕輕地擦拭長劍上的血跡,心中無悲無喜。
黑格爾從桶裏拔出頭來,鬃毛上酒汁淋漓,長嘶一聲吟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好酒好酒。”
他轉頭一看,銅錘把頭擱到酒桶上麵,正張著眼睛望著自己。黑格爾連忙搖頭道:“你不要這樣的看著我,我的臉會變成紅蘋果。你別盯著我了,我怎麼都不會再回去迪亞波羅的夢境的,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他又喝了幾口酒,抬頭看時,銅錘還是動也不動地望著自己。黑格爾火了:“我是一個有原則的夢魘,說不去就不去,你別再看著我了。”他把酒桶銜到另一個方向,背著銅錘咕嚕咕嚕地發出很大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黑格爾再次轉頭,銅錘的姿勢一點也沒變過,黑格爾大叫:“怕你了,不就是個死嗎?我就再去一回。”
看著夢魘消失在虛空,矮人依然是大睜著眼睛倚在酒桶旁,口裏發出均勻的鼾聲。
黑格爾出現在石橋旁,正好看見迪亞波羅和泰瑞爾打得火熱,聖光道道,地火熊熊。不過,從戰鬥場麵上來看,迪亞波羅明顯占了上風,泰瑞爾的羽毛被打得紛飛飄落,一隻羽翼也被生生扯了下來。
幾個投順暗黑破壞神的傭兵已經魔化,尖嘯著撕咬曾經的同伴。剩餘的傭兵在地火高熱中苦苦支撐,看來也是撐不了多久了。黑格爾一眼看到葛登被莫根擋在身後,連忙跑過去吐個泡泡把葛登幾人裝進裏麵。
泡泡慢慢騰起在空中,莫根驚喜地看看夢魘,又看看泡泡外激烈的打鬥,問道:“真是奇妙,這樣他們就看不到我們了嗎?”
“別人或許看不到,迪亞波羅肯定能感受到我的,我們得要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