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妹妹已經中了蘿絲女神的蛛毒,我雖然煉有解藥,可是大概隻能緩解不能根除,你,你拿去給她吧。”
君汶找了半天,終於在山坡上找到了昏厥過去的覃絲,這時她已經滿麵魔紋,全身腫脹,幾乎看不出本形了。小痞子費了半天勁才把覃絲救醒,可是覃絲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推開他徑自走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大家都圍了過來聽朵蘭講這個故事。朵蘭輕輕喝了一口熱茶,繼續道:“君汶找了很久,有人告訴他,被魔化的人類隻有維斯蘭才可能接受。他找到了維斯蘭,他想告訴覃絲在沒有她的日子裏,他是多麼的不適應,多麼的想她。可是覃絲不但容貌大變,身材大變,連性情也是大變,見到他隻是冷冷說一聲呸就掉頭走開。到後來幹脆不肯再見他,所以君汶才想出發布任務的方法來送信。”
莫根拍掌道:“哇,朵蘭原來這麼會講故事,以前怎麼沒聽你講這麼好呢?”
朵蘭紅了臉道:“我都是學著君汶說的,他講的才好呢。他說在外麵遊蕩的時間裏,他一直在思考,愛情是什麼?他和蛛女之間的感情算是愛情嗎?直到他找到覃絲,看見她臃腫著身體默默地低頭掃地,他的心裏似乎有一種異樣的情感在萌芽,那個整天跟在他身後玩泥巴的小女孩變成了掃地大媽,卻反而打動了他的心。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剛才他問我,我也不知道。”
洛萊塔似乎有些感動:“或許,真正的愛情隻有在失去以後,或者在經曆了生離死別以後才能懂得吧,我們都算是愛情的門外漢。不過我看他們兩個應該還是互相有感情的,不如我們幫他們一下吧。”
朵蘭笑道:“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葛登,以後君汶再發任務的話,你都幫我接了,好不好?”
葛登微微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默不作聲的薇兒。
夜深人靜,薇兒獨自望著天上的繁星,喃喃念道:“或許,真正的愛情,隻有在失去以後,或者在經曆了生離死別以後才能懂得。愛情啊,你到底是什麼?”在她的淚光裏,無數眨著眼睛的星星似乎幻成了一個手持豎琴的男子,正在向她微笑不語。
—————————我是快樂的分隔符————————
同一片星空下,曠野裏,一支人類隊伍正在宿營。
他們是來自北方平原一個大教區的教民,為了響應教廷的號召,紛紛拿起武器要捍衛自己的信仰。他們衣衫襤褸,裝備粗劣,可是他們士氣高昂,每個人都充滿了必勝的信心,很多人還攜家帶口地要去聖山朝拜聖像。
大人們煮著路上收集的野菜,孩子們四處跑來跑去尋找田鼠和野兔的巢穴,間或也有挖到一兩條蛇的,引來陣陣驚呼。帶隊的首領吧嗒吧嗒地抽著煙筒,默默計算著明天的路程,希望這次去助拳能夠有驚無險,希望這回教廷能兌現許下的諾言,讓教區的祭司老爺們降低治療和祈禱等等的各項收費標準,這樣來年的日子說不定能好過一點。
正在盤算,幾個出去找野食的獵人興衝衝的回來了:“首領,我們在附近發現了一支地下城的隊伍,好象戰鬥力不強,要不要幹一票?”
首領也是帝國軍隊退伍的老兵了,眼神立刻銳利起來:“過去看看再說。”
穿過地下階梯,一行人潛伏到了一個地下城的宿營地周圍。這個宿營地非常簡陋,簡單地地布置了一些鹿角和籬笆,裏麵隻看見一些零星的洞穴人、鷹身女妖和邪眼在行動,還有幾個幼小的美杜莎用木箭練習著射擊。雖然地麵上已是夜幕低垂,可是地下深處的篝火邊還是一片熱鬧歡樂的景象。
首領判斷著形勢,按壓住身邊年輕人的摩拳擦掌,可是當宿營地內傳來陣陣肉香時,他仿佛聽見了自己理智崩碎的聲音。首領大手一揮:“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