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越往前走,地勢開始慢慢高起來,莫根不厭其煩地教葛登怎麼利用慣性爬過一個個山頭,最後終於頹然道:“不行了,爬不動了,我們把這滑雪板丟了吧,能夠走得快一些。”
葛登固執地搖頭:“不行,不管什麼情況,都不能丟下滑雪板,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平先生默然在雪地裏走著,蒙著眼,感受著雪花飄舞,感受著寒風凜冽,似乎進入了物我兩忘。可是還是有一點執念放不下,忘不了,為了消除這點執念,他必須殺死前麵的人。他感覺自己正在不斷地向上走,微感詫異之餘又心中暗喜:“這兩個小鬼滑得這麼快,要是一直在平地裏跑,自己還要費一番工夫,現在你們往山上跑,不是自尋死路麼。”
莫根現在也有自尋死路的感覺,可是問起葛登,葛登隻一個勁的往上。
漸漸地視野裏已經可以看見平先生閑庭信步般地跟上來,莫根急了,催促道:“葛登,快點啊,他就要追上來了。”
葛登往地上一坐:“我跑不動了,你自己跑吧,跑上去看見一個長坡。。。。。。”還沒說完,莫根已經拉著他拚命往上麵奔去:“別說傻話了,沒有你,我可不知道怎麼下山。”
不知道跑了多久,莫根覺得渾身酸麻,他喘著粗氣問道:“還有多久啊,我也快走不動了。”葛登費力地指著道:“看,到了。”
在兩人前方,是一道寬闊斜長的雪坡,光滑瑩白,好象亙古以來就沒有人到過。在雪坡的盡頭,是垂直而上的雪壁,壁立千仞,似乎一眼望不到頭。葛登和莫根同時歎道:“好美啊。”
莫根拍著手道:“這個地方你怎麼找到的?太美了,以後我們經常來這裏滑雪好不好?”
葛登微笑道:“大探險家阿爾法的遊記裏曾經提到過這裏,至於滑雪麼?這裏可不是一個滑雪的好地方。”
兩人背著滑雪板繼續往坡上走,平整如新的雪地上留下兩行深淺不一的腳印。走到半坡回頭看看,平先生也已經踏上了雪坡,正不緊不慢地向上追過來。
坡上的雪很深,莫根已經摔倒了幾次,狼狽不堪地向葛登笑道:“我靴子裏麵進雪了。”葛登淡淡地道:“我也是。”莫根做了個鬼臉:“我的腳被雪水浸濕了,每一步好象踩在刀子上麵一樣。”葛登淡淡地道:“我也是。”
再走了一會,葛登忽然停了下來,莫根奇道:“怎麼不走了?不用走到坡頂上去嗎?”
“不用了,我估計這裏也差不多了,而且,他也快追上來了,我們走不到坡頂的。”
“那趕快把你的朋友們叫出來吧,我也好開開眼界。”
葛登疑惑地看著他:“什麼朋友?”
莫根興奮地道:“你帶我來這裏,不就是要來求救兵的麼?我很早就聽說大雪山上有雪人雪馬什麼的,今天總算是可以見識到了。“
葛登啞然失笑,搖著頭道:“我不認識什麼雪人,也沒有什麼救兵可求,一切都要靠自己。好了,快點把滑雪板穿上吧。”
莫根機械地跟著把滑雪板穿好,忽然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從坡上衝下去,一槍把那家夥刺死,居高臨下,勢如破竹嘛。”
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嗬嗬,可笑的小鬼,你能衝近我身前十丈之內麼?”
平先生氣定神閑地把兩個小鬼往上趕,好象是把兩隻驚慌逃竄的小老鼠趕進死路裏麵。雖然蒙著眼,但他的鬥氣運用越來越精進,雖然還不能達到傳說中雷霆劍聖斬破虛空的程度,可是聽清幾百米外的說話卻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契機,契機,突破的契機,平先生似乎在黑暗中看見了一絲微光,努力想要去捕捉它。他開始釋放自己的威勢,讓身邊的積雪旋轉飛舞,似乎在鑄煉加冕的聖袍。
葛登把兩人的滑雪板都仔細檢查了一遍,然後對莫根說了幾句悄悄話。不顧莫根不解的神色,葛登對下麵喊道:“嘿,平先生,我知道你聽得見我。你就那麼想要殺我嗎?”
旋舞的雪花中傳來冷冷的聲音:“當然,你們兩個都是我聖碑前的祭品。”
葛登笑道:“可能你還不知道,雅倫曾經把你鬥氣的弱點告訴了我,還給了我一個專門對付你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