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千:……
所以,這才是他剛才救自己的理由麼?
好小肚雞腸,她欲哭無淚轉頭,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來:“公子,您不是不缺錢麼?”
“所以你就可以隨便偷?”
“……”
一句話能噎死人的臭男人,沈千千暗暗腹謗了一句:“那啥,實在不好意思,裏麵的銀兩我已經用光了,反正公子不缺錢,就當打發叫花子了。”
她沒有說謊,裏麵的幾十兩銀子都給那個叫魅姬的抓藥用光了。
好悲催……
江憶之目光淡淡的,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慢條斯理道:“六十兩銀子,添上荷包,大約價值三千六十兩。”
沈千千:……
半晌反應過來,立馬恨聲斥道:“你搶劫啊!”
對麵的男子不為所動,依舊是不急不緩,語氣平穩道:“荷包用料是藩國進貢的浮光錦,刺繡絲線每一寸皆有市無價,繡工乃天啟第一繡娘芸娘完成,一個荷包,價值三百金不止。如果姑娘能將荷包歸還,倒勉強可以一筆勾銷。”
沈千千張口結舌,忿忿嘀咕道:“誰知道荷包扔到什麼鬼地方去了?!”
眼看著男人好看的眸子彎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她有些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那啥,三千兩就三千兩,姑娘我分分鍾就給你還上。”
她氣得臉蛋有些紅,腮幫子鼓鼓的,在夜色中姣好的麵容明豔動人,江憶之在她說到分分鍾的時候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一本正經道:“不幹淨的銀子,不要。”
“那你說,要怎麼辦?”
“我明日回府。府上一等丫鬟月銀十兩……”
沈千千頭上一堆烏鴉嘎嘎飛過,一臉黑線,感情這人要榨取她勞動力來賠錢?
賣身的小丫頭,她才不幹,她十分不悅的撇了撇嘴。
對麵的男子似乎有讀心術一般繼續道:“府上的丫鬟不簽死契。”
江憶之頓了一下,又道:“十兩月銀是三品京官府上嫡出小姐一月的份額。”
所以這樣說,還是她賺了?
沈千千目光飄忽,邊上當背景的藍頌突然出聲道:“姑娘放心,府上福利很好的。生病受傷都有額外安慰銀子,每人每個月還可以休息五六天。銀子照給的。”
藍頌覺得自家少主一定是想著將這人拐回去好好折磨,不過,身為一等一忠心的屬下,主子殺人他得遞刀,主子拐賣婦女他自然少不得得幫腔。
沈千千被他的話意外了一下,站在原地沉思小會工夫,抬眼看向了麵容沉默的男子:“包吃麼?”
“嗯。”
“包住麼?”
“嗯。”
“不舒服可以休息?”
“對。”
幹巴巴的對話之後,她摸了摸自己弧度美好的下巴,為難的妥協道:“好吧。既然包吃包住,賣身就賣身,不過丫鬟而已,本姑娘玩的轉。”
她本來就無親無故無處可去,逍遙門裏有兩個垂涎她美色的師兄,額,天山門又追在後麵。
這男人看著有些身份,且走且看好了。
“很好。”江憶之點點頭,看向一邊的藍頌:“給她開一間上房,明日和我們一起上路。”
藍頌默默地去了,江憶之轉身進客棧,聽到身後人吧嗒吧嗒的跟了進來,唇角揚了一個輕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