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此時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被人欺負的可憐美女。我一向以為搜身隻是隨便摸兩下,沒想到這時代的搜身就是胡亂的扯人家的衣服。此規矩十分怪異,要不是慕容複是男的,我真的會以為那倆人見色心起不光劫財還想要占一把便宜。
看到他身上被人踹的青一塊紫一塊,躺在地上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想想此人以前的身手地位,同情到多過了厭惡。
“你一個人跑這來幹嗎啊?不知道這裏正鬧打仗危險的很啊。阿碧呢?”我幫他整理好衣服,拿住他的手腕開始給他診脈。
慕容複輕輕咳嗽兩聲,說道:“她不知道我出來了。”
“那你膽子也太大了吧,一點防身之術也沒有就敢跑到土匪窩裏橫行?你要萬一出點什麼差錯叫阿碧怎麼辦?”我在他胸腹之間緩緩以減輕那幾腳的淤傷,同時也開始發愁該把這倒黴怎麼辦才好。
慕容複不知什麼時候抓住我的手,漆黑的雙眼就像寶石一樣的奪目,閃爍著如水的微波,得似能把人化開。
“隻要能找到你,怎樣都好。”他輕輕的說著,低頭湊近我的衣袖,鼻子埋在了輕柔的潔白中,神色陶醉而滿足。
我驚得連把手抽回去都忘記了,傻子一樣的張著嘴瞪著眼,大腦暫時斷電,耳邊是那種短路才會出現的劈啪聲。
這這這這是怎麼了?剛才把北喬峰那斯給踹回阿朱的懷抱,怎麼南慕容又來纏上我了?好吧,就算現在這個慕容複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慕容複,就算在每日給他的耐心診治當中會出現日久生情的效果,可他也應該先從阿碧身上入手對吧。
他們一個個的感情債關我什麼事啊?我隻是一路過的甲乙丙啊。我真的冤枉啊。我從沒想過要勾引某某某啊。跟我打交道的也應該都是些不問兒女私情的鐵人啊。瞧那見一個癡一個的段大呆,我到現在愣沒敢跟他主動說句話眨下眼。可為什麼我都如此的絕緣了還是有人前赴後繼的要跟我共同甜蜜蜜?我到底招誰惹誰了我?
“我以前是什麼人,做過什麼事,我都已經記不得了,但是我卻仍然記得你,記得你身上的味道。你一定對我很重要,我已經失去了以前的一切,再也不能失去你了……”他越說越是投入,台詞肉麻的程度簡直可以與瓊瑤阿姨的劇本相媲美。
我一個寒戰打過,終於抽回了手,下意識的藏到了身後。壓下心裏劇烈的翻騰,我順了口氣,再順了口氣,麵對慕容複無限溫柔的眼神,居然會不自在到渾身冒煙的地步。這不是我一直期待的表白嗎?可是為什麼我卻不像一般言情裏的小女生那樣歡呼雀躍呢?
我現在忽然很想拿折凳給慕容複來個大蓋帽,對他的告白我隻覺得如墜冰窖,不是虛竹那個讓他最為快樂的冰窖,而是冰封讓人無法呼吸的冰窖。
“慕容公子!對,我們以前確實認識,但並不表示我們就是那啥啥啥的關係。以前吧,我們通共也沒見過幾麵,要一定要概括這個關係,大概就是合作夥伴……哦,兄弟關係,這樣說你明白了吧。”我耐心的給他解釋,但一切都隻是徒勞。
慕容複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淡淡的苦笑,說道:“你還是在怪我嗎?若是以前我枉顧了你的意願,是我不好。但是你不要騙我,如果你我隻是普通朋友,我又怎會隻記得你?”你問我,我去問誰?鬼知道你為什麼不記別人光記我。
“還有這個……”他從懷裏翻啊找啊掏了半天,拿出來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白緞,其形狀質料十分眼熟,貌似是我的某件生人勿近的物品。
“若墳係親密,你的肚兜又怎會在我手上?”他信誓旦旦,話語雖然,態度卻十分強硬。他這不是逼我嗎?難道我要告訴他那是他搶的偷的?
天那,為什麼我會遇到這種事情?為什麼那塊破緞子他還留著啊?一段時間沒見著他拿著到處顯擺,我還以為被阿碧私下裏處理了呢。
“那……那東西不是我的……”我紅著臉僵硬的編了個假話,他沒說什麼,忽而拉著我的胳膊一扯,把我拽到他懷裏,而後緊緊的抱住,讓我的大腦又暫時處於了死機狀態。
“你的味道是天下間獨一無二的,我怎會記錯?不會錯的,我記得以前我也這樣抱過你……”話說不及,他幹脆把臉也貼了上來,呼吸漸漸的急促,撕磨片刻偏了個角度,把嘴拱了過來,準確無誤的往我唇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