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進展順利得令我們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那個潛水員潛到水裏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就浮出水麵了,與他一起浮上來的還有一具已經泡得發白發脹的屍體,也就他這種專業的搜救人員不忌避諱,用手肘夾住屍體的脖子,像救一個落水者一般將屍體托出了水麵。
這時董斌的助理和警察妹紙都露出了又驚又喜的神色,隻有老警察和岸上的那個潛水員一臉的疑惑和懷疑,尤其是那個老警察,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具有重大殺人嫌疑的犯人一般。然而我並沒有理會他們懷疑的眼神,而是急忙催促水裏的那個潛水員趕緊上來,水裏的那個潛水員立刻不耐煩地說道:“催什麼,就那麼幾米遠的距離,還能淹死我不成!”他哪裏知道和董少華在一起的那幾個死黨,其中有兩個就是在離岸邊不到一米的地方給淹死的。
水裏的潛水員說完之後便拖著屍體往岸邊遊了過來,然而還沒等他遊出兩米遠,突然他就身子一沉從河麵上消失了,片刻之後再冒出來的時候慌張失措地大叫道:“快拉我上去!河裏有東西拉我的腳!”然而還沒等他喊完,他又瞬間被拉入了水裏。
岸上那名潛水員剛才看到同事安全浮出了水麵,頓時就鬆懈了下來,連繩子都扔到了一邊,此時扔在地上的繩子就像一條靈活的長蛇一般迅速地往河邊遊去,眼看著繩子的一端就要鑽到河裏了,我急忙一個飛身撲了去,一把抓住繩子,費了很大的勁才勉強拉住繩子,我急忙站起身來使盡了全身的力氣轉了幾圈,讓繩子在自己的腰間繞了幾圈,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我仍然被拖著一步一步向河裏走去。
“救人!”我大喊著,本來我還想嗬斥他們幾句的,但時間緊迫,我隻能喊出“救人”這兩個字,然後就紮穩馬步,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與河裏的那個東西展開了對抗。而眾人被我這麼一喊,也從驚恐中回過神來,急忙上前幫忙拉繩子,我們這才又一步一步地往身後退去,整整花了兩分鍾我們才把那潛水員又拖出了水麵,好在那個潛水員慌亂中又咬住了呼吸管,不然兩分鍾時間也足夠淹死一個驚慌失措的成人了。
然而就在我們一點一點把那個潛水員往上拖的時候,水裏的那個東西的力氣似乎又突然增大了,任我們再怎麼用力也沒法將水裏的潛水員往岸邊再拖近分毫。甚至僵持了幾分鍾之後,我發現被水浸濕的麻繩開始漸漸褪色了,頓時大感不妙,如果麻繩上的朱砂和黑狗血全部被水化開了,那恐怕我們用再大的力氣也拖不上來了。
“鍾警官,快把我袋裏的石板往潛水員身邊扔,前後左右都砸幾塊,快!”我急促地吩咐道,雖然我也不知道這管不管用,但總比這樣幹等著強,而且警察妹紙身為一個女性,力氣應該不是很大,就算突然失去了她的拉拽,我們再使把勁應該也還能與河裏那東西抗衡一段時間。
警察妹紙一聽到我的吩咐,立刻就撒開手朝我的蛇皮袋跑了過去,而這時我們頓時感到繩子上的力氣一下子變大了,雖然我們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但竟然還是一點一點地被拖往了河邊。
而這時警察妹紙已經掏出了畫有符咒的石板,急忙朝河裏潛水員的方向扔了過去,前後左右都扔了幾塊,而就在警察妹紙把一塊石板扔到潛水員身後的時候,我們頓時感到繩子上拖拽的力氣瞬間消失了,那個潛水員就像一個浮在水麵的救生圈一般,不到五秒鍾的功夫就被我們拖到了岸上。
那個潛水員倒也敬業,直到被拖到岸上還死死抱住董少華的屍體,不過從他被嚇得臉色蒼白的情況來看,其實我也分不清他是敬業,還是因為害怕,誤把董少華的屍體當做好基友了,但不管怎樣,董少華的屍體總算是撈上來了。
“小子,這回你知道聽我的沒錯了吧!不係繩子?不係繩子你早嗝屁了!”我走上前去憤憤地訓斥道,這時那個潛水員也沒有了剛才的那種囂張氣焰了,一臉驚魂未定地喘著粗氣,時不時還吐出幾口河水來,對我的嗬斥也不敢頂嘴,連連點頭稱是。
這時老警察和另一個潛水員也圍了上來,一臉關切地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潛水員把河水吐幹淨,喘了許久才平靜了下來,然後這才開始慢慢把他在河裏發生的事情從頭至尾地一一講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