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動了憐憫之心，顧長楓扔掉了手中的玻璃，悶聲悶氣地道：“說！”
秋童起身去看他的傷口，顧長楓自己按住了。殷紅的血從拇指下麵滲了出來。
“我去給你找紗布。”秋童慌忙說道。
“不用！”顧長楓一把拽住了她，“說！”
他執拗陰冷的臉色令秋童忍不住心寒。沒有退路了，隻能告訴他了。
她咬了咬嘴唇，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一些：“我到洛川去，是因為我發現了小時候拐騙我的那個人。”
顧長楓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眼神示意她說下去。
“她是喬姿的媽媽。”秋童歎息了一聲。
“什麼？”顧長楓忍不住開口，“怎麼可能？”
“她是我爸爸的情人。”心痛、羞恥和著怨恨一起襲來，秋童捂住了自己的臉。
“什麼？”顧長楓徹底地呆住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那麼說喬姿是你的……妹妹？”
秋童痛苦地點了點頭。
顧長楓不再說話，自己到儲物櫃裏找了酒精消毒，又拿了創可貼貼了上去。好在傷口不是很深，一個創可貼就可以解決了。
好像……這些和季尚東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吧？
顧長楓問道：“那你這次去洛川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拿到喬美鳳拐騙我的證據。”秋童說道，“我爸爸不相信是她做的，他以為是我和媽媽在誣陷她。”
顧長楓皺了皺眉頭：“於是你就瞞著我，卻和那個季尚東一起去？”
“不是，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去。”秋童抬起了眼睛，“我根本就沒想到讓他去。”
“你是說‘開始’？”顧長楓的眼睛裏滿是不信任的神色，“那為什麼你們一起回來了，難道說是路上偶遇？”
原來如此！原來是長楓看到了尚東送她回小區。
“我到了洛川之後，沒有找到以前福利院的院長黃秀英，就去了雲揚媽媽的墓地……”
墓地！顧長楓眉頭一跳，將頭側向窗外。又是他！真是陰魂不散！
“在那兒我遭到了追殺。”
“追殺？”顧長楓猛地一滯，臉上的神色驚詫而又憤怒，“是誰？”
秋童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喬美鳳知道我去了洛川，想要殺我滅口。”
“她怎麼可以那麼狠毒？”顧長楓眉毛擰在了一起，牙齒咬得咯咯響，“真是膽大包天，死有餘辜！”
秋童繼續說道：“尚東恰好在那時打電話給我，我隻好向他求救。他打電話報了警，又從雨城趕過來，陪我去派出所做的筆錄。”
“那你後來電話為什麼關機？”
“電話沒電了，我又忘了帶充電器。”
顧長楓半天無語，過了一會兒說道：“這麼說你整晚沒休息？第二天他又把你帶了回來？”
秋童點了點頭。
“這些事情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當時不給我打電話？”顧長楓不依不饒。
“當時根本來不及打電話。”秋童說道，“我不告訴你是害怕破壞了爸爸在你眼中的形象，這些事情到如今連我都不能接受，不敢相信這些都是事實，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
看著秋童濕潤的眼睛，顧長楓的怒火漸漸平息。他伸手將秋童攬在懷裏，下巴在她頭發上蹭著，柔聲安慰道：“讓你受苦了，丫頭。別害怕，有我在，以後決不讓你受一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