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下午,長楓和秋童將糖豆送回學校,長楓晚上有應酬,秋童就自己去了咖啡店。
一進門,小薇就神神秘秘地招手讓她過去。
“怎麼啦?”秋童將身子靠在吧台上問道。
“那個人,”小薇伸手指了指靠窗的一個位子,“就是那天給你送花的人。昨天我就想告訴你,糖豆在,不方便。”
秋童抬頭看去,隻見季尚東正獨自坐在那裏,麵前一杯咖啡冒著熱氣,他微皺著眉頭看著窗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果然是他!
秋童壓抑住心中狂熱的衝動,讚賞地拍了拍小表妹的肩:“聰明的小丫頭!忙去吧!”
秋童在尚東麵前坐了下來,也不做聲,隻盯著他的臉看著,仿佛要看到他心裏去。
尚東眉毛微挑,唇角不由自主地現出了一抹笑意:“看什麼?”
“看你究竟戴了什麼麵具!”
“真正的偽裝者,可不會隻在臉上戴個麵具讓你輕易看穿。”他淡淡一笑。
“那麼你呢?究竟把自己包裹了多少層?”
“你看到了幾層?”
秋童不由地黯然神傷。他說的話總是令她琢磨半天。細看之下,眼前的麵孔跟過去的人除了眼神之外並沒有多少相同之處,無論自己怎麼看也是枉然。他不是雲揚。
她隻好拋出了她的懷疑:“為什麼要送我花?”
尚東狡黠地一笑:“給一個漂亮的女人送花還需要理由嗎?”
“可你知道那天是我的生日!誰告訴你的?”她揪住不放,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
許是被她的眼睛看得心虛,他無奈地一笑:“我打聽過。”
“為什麼要打聽我?”她追問。
“因為我喜歡你!”他不再閃躲,眼神堅定地看著她,烏眸之中的柔情牢牢地鎖住了她。
秋童心中一動,隨即又命令自己穩住,他在敷衍你!他不可能喜歡你,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他在掩蓋真相!
“我們之前認識嗎?”她不讓自己陷進去。
“不。”他低頭喝了一口咖啡。
“那你憑什麼喜歡我?”
“我經常來這兒喝咖啡,實際上是來看你,隻不過你沒有留意而已。”他做無奈狀攤了攤手。
“真好笑!隻偷偷地看過一個人幾次就會喜歡上她?”她怎麼能信?
“不然你以為呢?愛是多麼高深複雜的事嗎?”他深吸了一口氣,“一個人,可以無緣無故地愛上另一個人,也可以毫不留情地放棄一個人,無論曾經多麼刻骨銘心地愛過。不是嗎?”
為什麼他的眼神看上去那麼憂傷,甚至帶了一絲絲怨恨?
秋童莫名地感覺心裏一陣慌亂。
她呐呐地道:“真正的愛,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取舍?”
“是啊,那就不要懷疑了。我若愛你,必定是前世的緣分。”他的臉上重又掛上了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調侃:“今生我又重來,你隻要相信前世今生我愛的就是你,這已經足夠了!”他嘴角上揚,眼睛灼灼地盯著她。
前世今生?心中有什麼轟然倒塌,秋童隻覺得天旋地轉。既是萍水相逢,何來前世今生?不!不可能!他說這話的表情像極了雲揚,可是雲揚,怎麼可能死而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