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6
我親眼看著他們倆攜手進了一家法國餐廳,然後他摟著她纖細的腰肢跳了一曲華爾茲,並且在舞步結束的時候奇跡般地掏出手鏈戴在了她皓白的手腕上,而後,是一個法式深吻,纏綿,刻骨。
原本我以為這已經是能夠出現的最壞的場景了,卻不料後麵還有更糟的。
在他們進餐到一半的時候,一個小男孩推著蛋糕車出現了,他歡快地奔向他們,口中喊著:“爸爸!媽媽!”
怎麼形容我當時的感覺呢,就好像有一把刀子在淩遲我的心,最後我連自己是怎麼離開那裏的都不知道,當我回過神來,我已經在自己家的沙發上坐著了。
我該怎麼辦呢?
和他大吵一架,讓他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或者直接去找那個女人,質問她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婚姻?
再然後呢?
離婚?
不不不,我不想的,我堅持了那麼久才和他走到一起,怎麼能夠放手?
那就隻有最後一條路了——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讓生活照舊。
如果老媽知道我這樣選擇,一定會很傷心吧;如果劉文靜知道我這麼沒出息,一定會鄙視我吧?
嗬嗬,我自嘲地笑笑,話說,我都有點鄙視自己了呢。
我就是個懦夫!
chapter 07
隻是我壓根沒想到壞事也會一起來,而且一件比一件嚴重。
在聽到老媽在電話中嗚咽出聲時,我突然有一種感覺,這次可能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當我趕到醫院的時候,爸爸已經渡過了危險期轉入加護病房。看著他那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的臉龐,我頭一次為自己的無能感到羞恥。
接下來的一周,先是爸爸強撐病體在病房中召開記者招待會宣告公司因決策失誤導致破產。而後為了還清銀行的貸款,媽媽賤賣了家裏僅剩的幾處產業和她壓箱底的首飾。一切清算完畢之後,她手裏隻剩下不到一萬塊錢,同時還麵臨著無家可歸的窘境。
那七天裏,我一直在醫院陪著他們,而江雨航不僅沒露麵,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來。看著爸媽失望的神色,我心裏的難過比那天親眼看見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時還要多。
我想,他是準備放棄我了吧。
在我唯一倚仗的可以吸引他的資本變為泡沫之後,我還能指望他顧惜我什麼呢?
“文靜,我記得你好像有一個做律師的朋友吧,你把他的聯係方式告訴我,嗯,對,我要離婚了。”
chapter 08
收拾完自己的行李,我最後看了一眼自己動手一點一點精心布置的臥室,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這裏就會改頭換麵了。
關好臥室的門,我一抬頭正好看見江雨航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表情。如果不是見識過他在徐倩以及他們的孩子麵前是怎樣的溫柔模樣,我大概會相信他無論何時都會是這個樣子。
將離婚協議書放到茶幾上,我將上麵主要的幾條跟他解釋了一下。房子、車子我都不要,由他折現一半給我,大約合計是兩百萬;他的公司我也一點兒不要,作為補償,他再給我一百萬,也就是他一次性支付我三百萬,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這明顯完全是對他有利的協議,他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當即便在我的名字旁邊簽了字。約定好去換證的時間後,我收起屬於自己的那份協議和一張三百萬的支票,拖著箱子準備離開。